這無疑是很反常的現象,因為雖然邪祟之物很喜歡人類的血肉,有一些比較邪惡的種類它們會在人類的身上聞到一種難以抗拒的香味,但我卻從沒有聽說過,有什麼邪祟之物會隻吃人類的內髒和骨骼而不吃血肉的。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感到有些疑惑不解的時候,師娘卻是似乎已經在草叢之中有了什麼新的發現。
“過來!”
這位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師娘現在似乎已經極為厭惡我了,在有了新的發現之後,她隻是隨口對我喊了一聲,似不願跟我說太大。
被人給厭惡和看不起,這換做是誰心裏都會有點惱火的,但我卻並沒有跟她一般見識,而是快步趕了過去。
剛走到對方的身旁,我立刻便在她麵前不遠處的地上看到了一大塊還帶有少許血肉的雪白盆骨。
對於一個守墓人來說,死人身上的各種骨頭都是再常見不過的東西了,我見過的屍骨比我吃過的鹽都要多。
這塊盆骨之所以一下子就吸引到了我的注意力,完全是因為在那雪白的骨骼之上竟留有一枚較為完整的鮮紅唇印,從形狀和大小上來判斷,這枚唇印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嘴巴很小的女性,不,也未必是女性,因為這唇印是用鮮血所留下的。
“無論是骨骼還是血肉,都沒有被啃咬過的痕跡,這枚唇印很奇怪,像是故意留下的記號之類的東西。”
就在我正仔細觀察麵前盆骨之時,師娘卻是麵無表情的對著我緩緩講述了她剛剛的發現。
而我在聽到對方的這番話後,也立刻將自己剛剛的發現也同樣告訴了對方,然後有些擔憂的急聲開口問道。
“能看出是什麼東西幹的麼?”
聽到我這話,師娘卻是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掃了我一眼,然後這才沒好氣的開口答道。
“你是豬麼?在這種日子裏能幹出這種事的,除了那些家夥兒們還能有誰?隻不過具體是什麼東西幹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是遇到麻煩了。”
說著,師娘便一揮自己手中的長槍,然後也不等我開口答話,便再次開口說道。
“繼續趕路,路上警覺一點,你就跟在我背後,保持兩到三米的距離,有任何的發現就開口喊我。”
雖然這師娘的性格的確很是不討喜,但她真的比六叔強太多了起碼知道自己走在前麵當趟地雷的,而且還知道保護我。
所以在聽到她的這番話後,我也沒有開口說什麼廢話,而是在輕輕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後,便快步跟了上去。
越往後山的深處走,空氣之中的血腥味雖然減少了許多,但我卻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我一時有說不上來。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我不由變得很是焦躁,並下意識地轉目向著自己的四周望去,生怕會有什麼東西突然竄出來再把我也給生生撕成肉條晾曬起來。
然而就在我正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之時,走在前麵的師娘卻是忽然用槍柄輕輕戳了一下我的胸口,並怒聲開口嗬斥道。
“你東張西望的瞎瞅什麼?盡量裝作那些家夥們的模樣,我們現在就是沒有靈智,沒有棲身之所的孤魂野鬼,正在毫無目的的漫山遍野瞎晃悠呢。”
聽到師娘的提醒,我這才想起來師娘本身就是邪祟之物,而我雖是活人,但外套上麵纏滿了厚厚的裹屍布,隻要不遇到特別厲害的家夥兒,或是自己不小心露出了破綻,即便遇到那些家夥們,它們估計也會將我給誤認為是同類的。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立刻便裝作毫無意識的孤魂野鬼,晃晃悠悠的跟在師娘的屁股後麵繼續往前走。
一路之上,我雖然不止一次得聽到了類似於腳步聲,抽泣聲,或者是吼叫聲各種各樣的奇怪動靜,倒也是有驚無險,並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看來這裹屍布雖然又髒又臭,但也算是一樣好東西,要不然的話,我們一路之上也不會如此的順利裏,以後有機會的話,看來自己還真的找機會預備一點。
然而就在我正以為此次行動可以十分順利的完成之時,沒有任何預兆的,我的心跳卻是猛然加快了不少,接著,一道似哭似笑的聲音便突然傳到了我的耳中。
“主人,你可讓我找到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