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我索性便直起腰杆提起苗刀竭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緩緩向著前方走了過去。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想要裝傻充愣蒙混過關的可能性幾乎是微乎其微,畢竟我手臂上可綁著那麼紮眼的陽煞呢!
但我還是抱有一絲慶幸,希望盡可能的避免接下來會遇到的麻煩,大家橋歸橋路歸路,最好誰都別招惹誰。
我的這種想法,無疑是一種奢望,甚至用異想天開來形容也完全不為過,因為那手持紅燈之人明顯是衝著我來的。
往前沒走幾步,我就看到了那手持紅燈之人的模樣,這,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一身材很不錯的女子。
怎麼形容呢,看到她第一眼起我想到的就是葫蘆,上凸下翹,腰還特別細,給人一種用手一掰就能直接把她身體從中間給掰成兩截的感覺。
雖然對方的身材真的很是不錯,但我別說繼續多看兩眼了,甚至連抬頭看看對方究竟長得漂不漂亮了都顧不上,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穿著之上。
這女子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旗袍,但旗袍的款式卻與現代不同,腰部以下搭配的是裙子,而不跟現在一樣跟掛倆門簾一樣。
提起旗袍,我腦子裏響起的大多都是會露出一雙很長的大白腿,但對方身上的旗袍卻將渾身上下都給裹得嚴嚴實實,連手腕都沒有露出來多少。
一直以來,我們守墓人都會根據對方的穿著,判斷對方生活的年代,並以此來推斷出對方的大概實力。
可眼前這位女子身上衣物的款式,卻太過古怪了,既不像是現代的,又不像是古代的,根本就無法讓人判斷處其究竟生活在什麼年代。
然而就在我正有些感到納悶的時候,那手提一盞紅燈的女子卻是已經走到距離我不足十米之遙的地方了。
對方離我越近,我的心髒就跳得越快,但我卻努力做出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想要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好與對方擦肩而過。
但還沒等我剛往前走幾步呢,那手提紅燈的女子卻是忽然緩緩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並雙腿微微一弓,做出一個很奇怪的動作。
對方的這番舉動,令我不由一愣,但隨即,我便明白過來了,對方這應該是在向我行見麵禮呢。
在以前,人與人之間打招呼可不像現在這樣隨便,點點頭揮揮手就行了,那是有規矩有流程的。
各朝各代的人是如何向人行禮問好的,我以前也在書上看到過一些,算是勉強有些了解吧,可我現在怎麼也看不出來對方究竟是在行的什麼禮。
要知道,即便是一個最尋常的萬福禮,各朝各代的姿勢都不一樣,特別是滿人的萬福禮和漢人的萬福禮雖然名字一樣,但動作卻是千差萬別的。
如果我以前要是多讀點書的話,完全可以從對方剛剛這動作判斷出她究竟是什麼年代的人,但是很可以,我讀的書很少!
然而就在我今天已經是第二次後悔自己讀書少的時候,那手提紅燈的女子在向我施了一禮之後,便用一種很是柔和的語氣輕聲對著我開口說道。
“貴客,我們主子有請,請跟我來。”
話剛一說完,那手提紅燈的女子甚至都還沒等我看清她的模樣呢,便立刻轉過身去作勢要為我帶路。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我立刻便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繼續按照自己原本的路線緩緩走去。
可還沒等我剛走幾步呢,那手提紅燈的女子便立刻察覺到我並沒有跟在她的身後,並再次停下腳步語氣很是柔和的對著我再次開口說道。
“貴客,是這邊,那邊是死路,走不得的!”
雖然對方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顯得極為輕柔,像是在勸說我,言語之中沒有任何威脅之意,但當我聽到之後,卻是不由下意識地便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鬼話連篇這個詞,幾乎所有人都聽到過,但鬼話有時候未必就代表著謊話,也可能是威脅或是警告。
其實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已經完全沒有繼續裝下去的必要了,因為對方很顯然不是那些沒有見識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