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那白衫老頭將手給揮起來的刹那,我還以為它是要對我發動攻擊呢,所以便本能的揮起自己手中的苗刀欲向對方砍去。
麵對著我高高揮起的苗刀,那白衫老頭是不閃不避,而是麵帶一絲古怪之色的雙目直勾勾望著我的身後。
砰~
隨著一道低沉的撞擊聲猛然響起,當我意識到對方暫時並沒有任何想要對我動手的時候,為了防止擦槍走火, 我連忙將手中的苗刀給收了回來,並連忙後退數步,在與對方拉開距離的同時以表示自己沒有敵意。
對於我的這番行為,隻要對方眼睛不瞎,腦子不傻,肯定能猜出我剛剛究竟是想要幹什麼的,可那白衫老漢卻是並沒有在意,而是依舊用那種古怪的表情望著我的身後。
而我在看到對方的行為竟然如此反常之後,便立刻下意識的順著對方的目光向著自己身後的灶台望了過去,想要看看它究竟在搞什麼鬼。
因為內部空間較為有限,且還需要擺放很多雜物的緣故,我房間內的灶台根本就是個擺設,平時做飯的時候我有專用的廚房。
那灶台雖然隻不過是個擺設,但卻是必不可少的存在,因為這主要是用來區別於陰宅的,免得那些到處亂晃悠的家夥兒再把這給當客棧了。
剛把腦袋轉過去,我便發現那白衫老頭所扔出去的樂器正好砸在灶台之上,在劇烈的撞擊之下,灶台上的鐵鍋甚至都被砸壞了。
一看自己家的鍋被那白衫老頭給砸壞了,即便很是不願意跟對方打起來,但我心中的怒火卻是蹭蹭的往外冒。
現在的人或許不明白自己家的鍋被人給砸了代表什麼,但是作為一個小時候在鄉下長大的孩子,我卻是很清楚的明白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
按照以前的規矩,把別人家吃飯用的鍋給砸了,就代表著勢不兩立,其性質跟刨人家祖墳差不多。
在以前我住的那個地方,誰家的鍋要是被人給砸了,要是不見點血,那被砸鍋的人家可是會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人們都會在背後戳他們的脊梁骨,鄙視他們家的男人不行,沒種,他們家連個能出頭的人都沒了!
完全可以這樣說,砸鍋就跟西方人當麵扔手套一般,不但是宣戰,而且還帶有很強烈的侮辱性質,如果要是沒個反應的話,那就不算個爺們!以後走路都不能把頭給抬起來,得低著!因為沒臉見人!
越是沒爹沒娘的孩子,自尊心往往都比尋常人強,有時候甚至還會有些偏激,妹的,砸我鍋是吧?別以為我給你好臉色就是怕了你!我這一身辟邪的家夥是用來看的啊?
心中盛怒之下,我立刻便想要轉過身去讓那白衫老頭給我個交待,要不然的話,今天就算天塌下來這事也不能隨便算了。
然而就在我剛想要轉身找那白衫老頭要個說法之時,手中提著的虎牙卻是猛然迸發出一道極為耀眼的光芒來。
看到手中的虎牙突然發亮,我還以為是那白衫老頭正準備偷襲我呢,然而就在我正想轉身揮刀之時,一隻黑漆漆的手掌卻是忽然從灶台口裏探了出來。
在眼前這一幕之後,我先是一愣,繼而便下意識的邁步走到牆根處,免得自己再被前後夾擊自顧不暇!
雖然仗著一身辟邪用的物件,可此時的我卻依舊擔心不已,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那從來都不用的灶台之中竟然會藏著一個人!不,絕不可能是人!
就在我正暗自感到十分震驚與緊張之時,一渾身漆黑如墨,宛如剛從非洲挖煤回來的家夥便從灶台之中鑽了出來。
因為對方渾身上下都黑漆漆一片的緣故,我根本就看不清對方長得究竟是什麼模樣,唯一能看到的也就是它口中那派整齊的大白眼。
那渾身漆黑如墨的家夥兒剛從灶台之中鑽出來,甚至都還沒有等我做出近一步的動作呢,它反倒是張嘴發出了一道充滿憤怒的吼聲。
對方會發出這樣的聲音,我並不感到奇怪,真正讓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在發出怒吼聲的同時,它的眼睛竟一直死死盯著那站在門口的白衫老頭。
眼前的這一幕,令我不禁感到有些發愣,因為畢竟它倆才是同類,理應一致對外才對的啊!我這還好端端呢,它們怎麼就先窩裏鬥了呢?
難不成,它們根本就沒有把我給放在眼裏,覺得狼多肉少,所以才想跟自己人先打一架以爭奪我這塊肉的歸屬權?
麵對著那家夥兒的低聲怒吼,那站在門口的白衫老頭雖然看上去顯得有些弱不禁風,但它的眼中不但沒有露出任何的警惕之色,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那家夥兒一眼,便轉目對著我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