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出乎我的意料,那大塊頭在胸口中刀之後的確是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就對我沒有威脅了,恰恰相反,當我將自己的目光放在對方的身上之後,立刻便本能的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此時的大塊頭全身上下都在不停的微微顫抖,其原本就已經腐爛發臭的血肉此時更是猶如被被融化的蠟燭一般,從其身上緩緩流淌下來。
當身上血肉開始往地上流淌的同時,那些原本看上去顯得極為活躍的蛆蟲卻是好似在刹那之間失去了所有的生機一般,趴在血肉之上一動不動。
大部分的蛆蟲都會和大塊頭身上的血肉一樣,融化為漿液般的形狀緩緩流淌的滿地都是,隻要少數一些比較強壯的蛆蟲則開始分泌出血紅色的粘稠液體。
緊緊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那些體型較為壯碩的蛆蟲身上便布滿了粘稠的液體,使其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看著眼前猶如正在融化蠟燭一般的大塊頭,我雖然不知道它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但在回過神來之後,我便立刻隨手撿起兩根比較幹燥的木頭,然後便以最原始的方式想要鑽木取火。
在現在這個年代,想要弄一點火是極為簡單的事情,什麼火機火柴之類的東西,幾乎每家每戶都有。
就算沒有火柴火機之類的東西,總會有電器之類的東西吧,隻要能弄出一點火花來,想要把火點著那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情,像鑽木取火這種事,基本上已經屬於隻有在書本上才能看到的東西了。
但問題在於,此時的我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如果要是跑回去找打火機的話,那麼等我趕回來之後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呢。
再說了,作為一個小時候在鄉下長大的孩子,鑽木取火這種事對我來說也沒有多麼的困難,隻要掌握好技巧,還是很容易就能把火給點著的。
如果沒專門學過這一向本事的人,就算是把手給磨出血了,都未必能把火給點起來,但我以前閑的無聊的時候可沒少玩這個遊戲。
在找好木頭之後,我首先弄了一點鞋子裏麵的絨毛當做引火用的火絨,然後便使出全身的力氣搓動手中的樹枝,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火給點燃。
雖然我心中很是清楚,鑽木取火這種事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著急,一點要讓手中的樹枝保持勻速的狀態搓動,但此時的我卻是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
僅僅隻過了一分多鍾的時間,那大塊頭身上大部分的血肉都已經從其身體之上流淌了下來,我甚至已經能看到它身上那森森的白骨了。
毫無疑問的是,這大塊頭已經對我沒有任何威脅了,因為就它現在這樣子連發生屍變的可能性都沒有。
但是當我看到它身旁那滿地的血肉漿液之後,心跳總會不由自主的加快許多,那種莫名的危機之感,更是愈發的強烈起來。
不過比較幸運的是,沒用太多的時間,我就以最原始的方式將火焰給點燃了,雖然這火苗很小,卻足夠讓我將自己身上的衣物給點燃了。
在將身上的衣物給點著之後,我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立刻便提起自己手中著火的衣物快步向著那已經隻剩下大半個骨頭架子的大塊頭跑了過去,然後二話不說便揮手一扔。
接著,隻聽轟的一聲響起,那大塊頭立刻便被一團洶湧燃燒的烈火給吞噬在其中,並時不時的發出陣陣猶如炒豆般的聲響,一股烏黑的濃煙更是立刻便從它的身體之中升騰起來。
一時之間,四周的空氣之中到處都是極為嗆人的惡臭之味,讓人聞到之後不但會覺得想要嘔吐,眼睛更是被熏得都快要睜不開了。
看著眼前被大火給吞噬在其中的大塊頭,我卻是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因為當對方身體上的血肉開始融化之後,我還擔心煤油會被稀釋到無法將火給點燃,看來自己這是白擔心了,事情進展的還算是很順利。
在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我便提起苗刀準備去幫六叔的忙,畢竟他年紀大了,且身上有傷,對上那會采生折割之人一直都在挨打,如果再不趕過去幫忙的話,說不定他會被人給活活打死呢!
然而就在我正以為麻煩已經解決,正準備轉身回去幫六叔忙的時候,一道極為清脆的咯嘣之聲卻是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這咯嘣的聲音聽起來很像是炒豆子的時候豆子因溫度過高而導致自行炸開的特有聲響,這本來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因為我之前玩過燒蟲子的遊戲,也差不多是這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