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正暗自猜測這行形若猿猴般的家夥兒究竟是人是獸之時,一隻體型較大的猴子已經抄起自己手中不知道從哪裏撿到的棒子便淩空一躍而起向著六叔砸去。
六叔手裏的長槍足有兩米多長,如果擱在我手裏估計還不如一根燒火棍好使呢,畢竟這玩意兒太過笨重,照理說應該會很不容易刷起來的。
但當那隻猴子一躍而起之後,六叔卻是邁腿向後一推,在紮了個馬步的同時,手中的長槍便猶若一道閃電般刺了出去。
六叔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的槍,我根本就沒有看到,隻感覺眼前一花,其手中的槍頭便已經刺穿了那隻猿猴的屍體。
在一擊致命之後,六叔便立刻一甩自己手中的長槍,將那隻猴子的身體猶如扔垃圾一般給遠遠甩開,然後繼續保持那顯得有些滑稽的姿勢,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眾多猴子。
我以前聽說過一個詞,叫做殺雞給猴看,據說猴子這種東西雖然生性頑劣,膽子卻極小,隻要一見到血就會被嚇得渾身癱軟,屎尿齊出。
但當六叔幹淨利落的幹掉一隻猴子之後,剩下的那些不但沒有任何的恐懼,反而還好似因此激起了它們心中的怒火。
這一刻,六叔就好像捅了馬蜂窩一般,那些猴子們一邊發出陣陣充滿憤怒的吼叫之聲,一邊不約而同的發動了攻擊。
那些手裏拿石頭的猴子們,立刻便二話不說就將手中的石頭向著六叔狠狠的砸了過去,而那些手持棍棒的猴子們,則在同一時間發動了攻擊。
而此時的六叔麵對飛來的石塊,即便被砸的是頭破血流,也不閃不避,他從始至終就隻有一個動作,那就是用自己的雙目直勾勾的盯著那些衝上來的猴子。
每當有一隻猴子靠近,他立刻便將自己手中的長槍刺出,一甩,收回,再繼續刺出,一招一式都幹淨利落,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雖然不知道六叔什麼時候練過這麼一手,但不得不說的是,他這一手的確很是厲害,別說是那些猴子了,即便是我衝上去,估計還沒等到跟前人就會被他手中的長槍給戳個是透心涼。
幾個簡單的動作在六叔的手中施展開來,卻是顯得那樣的致命且高效,也就一分多鍾的時間,地上已經多了好幾具的屍體,但我提著的心卻是一點都沒有放下來。
因為相較於那些身強體壯一馬當先的猴子們,那些遠遠躲在後麵,體型較為瘦弱的猴子們卻是給六叔造成了最多的傷害。
剛開始的時候,它們還隻拿石頭去丟六叔,到了後來幾乎是抄起什麼就砸什麼,而六叔卻對此自始至終都躲也不躲,任由自己被砸的是頭破血流。
此時的六叔是專注的,是忘我的,但同時也是最危險的,因為被砸一下兩下還行,被砸多了別說是他這血肉之軀了,就算他是石頭人也會被砸出事的。
雖然六叔因為臉上戴著麵具的緣故,我看不到他的臉色,估計就算是沒戴,我也看不出來,但我還是知道,六叔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因為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微微搖晃了起來。
以前六叔喝大了的時候,他也曾跟我說過該如何揍人,按照他的說法,一個人能不能打架,要首先看他的下盤穩不穩,如果腳步輕浮的話,十有八九是個廢物。
而如果一個人要是始終都能穩穩的站在地麵上的話,那對方十有八九真正練過,知道該怎樣最大的發揮出自己的力氣。
雖然我不懂這上麵的門道,但我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六叔他遲早會倒下去的。
按照我對六叔的了解,他一向是個惜命的人,如果沒有什麼底牌或是把握,他絕對不會幹出孤身跟人叫板的事情。
我一直都在等待,等待六叔的後手,或者是露出他真正的本事,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在一旁看戲,而不用去冒任何的風險。
但是我等了許久,直到六叔連站都快要站不穩了,整個身體都搖搖晃晃似隨時都會倒下之時,我都沒有等到。
說實話,但凡有一點可能,我都不會讓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之所以在草叢裏蹲了這麼久都沒有去報信,就是為了想躲開這麻煩事,但有些事一旦發生了,可不是想躲就能躲得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