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距離六叔的住所並不是很遠,但一路之上我們卻是聊了很多,關於韓老漢的事,我思前想後,還是選擇告訴了他。
原本我還以為這事告訴他之後,他肯定會發火的,畢竟他很看重這些東西,我身為一個守墓人卻拜別人為師,這要是換做以前,我死了都算是白死。
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當六叔聽完我的講述之後,不但沒有發火,甚至還笑了笑,那模樣看著就讓人覺得有些慎得慌。
對於這件事,他隻說了一句讓我自己見機行事,就沒有下文了,這件原本讓我擔心不已的事情對他來說似乎隻不過是一件無關輕重的小事而已。
在回到六叔的住所之後,那老東西就躲進自己的房間去包紮傷口了,甚至還刻意將房門給反鎖上,隻留下我和那花瓶女孩共處一室。
雖然此時這花瓶女孩看上去真的很可憐,不但身上布滿了灰塵汙垢,手腳還都被用繩子給綁住了,現在正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直勾勾的望著我。
但我對她卻是並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因為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更知道她的心腸究竟有多麼的歹毒。
她就這麼可憐巴巴的望著我,雖然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眼中卻是充滿了祈求與恐懼之色,我知道,她這是想讓我放她離開。
但是,她明顯求錯人了,因為我之所以會跟她共處一室,是因為在回來的路上,六叔告訴我,必須從她的口中得到些有用的消息,我們不能一直被動挨打,即便不能主動出擊,也得先布置好陷阱。
無論是威脅還是利誘,隻要是能想到的方法,六叔都嚐試過了,對方始終都不肯開口說話,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那就是嚴刑拷打。
對此,我是拒絕的,因為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心狠的人,為了保護別人,保護自己,我可以對敵人下死手,但也僅限於此,我是打心眼裏反感這種東西的,特別是在對方還是一副小女孩模樣的情況之下。
可是六叔卻告訴我,這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動手的,但他卻特意讓我來,他說這是他給我的一個考驗。
因為如果我再要是像之前那樣婦人之仁的話,不但會害死我自己,還有可能會害死其他人,甚至連整個帽子山都可能會被搭上,所以他必須幫我改正這個缺點。
六叔做事的方式究竟對不對暫且不論,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出發點的確是好的,因為我也知道心軟的確是我的弱點之一。
我沒讀過多少書,不懂什麼大道理,也沒有什麼長輩可以教我,更沒有老師朋友可以詢問商量,有好多事其實就連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在好多情況下所做出的決定,大多都取決於我當時的心情。
長大有長大的好處,長大也有長大的煩惱,有些事情我必須嚐試著去麵對,去解決,所以我答應了下來,但這並不意味著我真的會那樣做,起碼暫時,我真的狠不下這個心來。
就這樣,我一直盯著那花瓶女孩看了很久,直到將對方看到心裏有些發毛,滿臉都是恐懼之色後,我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我知道,你不想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有些事其實我不說你也會明白的,裝傻隻會浪費我們的時間,耗幹我的耐性,實話告訴你,今天我必須得從你的嘴裏問出點什麼來。”
聽到我的這番話,那花瓶女孩的臉上卻是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依舊如以前那樣可憐巴巴,看來,我這話算是白說了。
對此,我並不感到有多麼的失望,因為如果對方這麼容易就會開口的話,六叔肯定早就問出點什麼來,所以我便故意裝作閑聊般的開口說道。
“你的手指是被人給吃掉了吧?我想那個時候你一定會覺得十分的痛苦,但我可以告訴,那不算什麼,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你連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比如,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著,我便將早就準備好的蜂蜜給拿了出來然後用勺子輕輕挖出一點,並很刻意的在她麵前晃了晃。
我有留意到,當她問道蜂蜜味道的時候,小小的眼眸之中明顯露出了一絲渴望之色,但隨即便一閃而逝。
看到對方的這番表情,我立刻便將勺子裏麵的蜂蜜喂給對方一點,並很刻意的做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開口說道。
“這東西很甜,我想你一定很喜歡吃吧,其實不光你喜歡,我喜歡,就連一些小螞蟻也十分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