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打在這大酒缸上之後,卻是連一丁點的效果都沒有,難不成,這玩意兒根本就不是什麼邪祟之物?
就在我正對此感到十分疑惑的時候,那大酒缸的底部一側卻是忽然伸出來一雙又斷又粗的大白腿來。
無論男女,隻要是腿,一定是白色的好看,但眼前這條大白腿,卻是一點都不好看,因為這腿的上麵就跟塗了一層生石灰一般,一動就往下麵掉渣子。
大酒缸裏麵先是伸出來一雙人腿,然後便是一雙手臂,到最後,甚至還從中冒出一顆圓圓的大腦袋來。
一眼看過去,這家夥就跟個大王八一般,隻不過王八的身上背著的是龜殼,而它的身體之上則套著一個大酒缸。
幾乎是當對方將四肢與腦袋從缸中鑽出來的瞬間,一股極為濃鬱的酒味便立刻迎麵襲來,很是刺鼻。
因為六叔平時愛喝幾口小酒的緣故,我雖然不愛喝,但接觸多了多少也懂一點,別的酒散發出來的都是酒香之味,而從這酒缸之中飄出來的酒味則帶有一絲惡臭。
雖然臉上塗著一層類似於石灰或是塗料般的白色粉末,但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我卻是依舊可以看清對方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
按照對方臉上的皺紋來判斷,這家夥兒應該也有一大把年紀了,可它卻好似舊時候的孩童一般,竟還紮著兩個小辮,滿是皺紋的臉上更滿了腮紅,遠遠看上去就跟猴屁股一般。
對方的這模樣,看上去不但沒有多嚇人,反而還顯得有點滑稽,但看著對方那滑稽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我是一點也笑不出來,反而還覺得心裏有點堵得慌。
四目相對,不同於那些邪祟之物,這家夥兒的眼睛之中並沒有任何的怨恨或是惡毒之色,恰恰相反,我甚至還在它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激動之色。
一看對方暫時並沒有任何要害我的意思,我也沒有敢輕舉妄動,畢竟這裏可不是打鬥的地方,空間太小,一旦失足滑落下去的話,那死的該有多冤啊!
相較於我的緊張,那家夥卻是顯得極為好奇,在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它便目帶一絲不舍的轉目向著地上那九蛇盤鬼匣望了過去。
看到對方竟然打起了黑匣子的主意,我卻是不由緊張了起來,因為不管這黑匣子到底是不是那件東西,我都絕對不能讓對方給帶走的。
看來,這架還是得打起來啊!不過有些棘手的是,這雷擊桃木拐杖我是不能用了,不然用了沒效果不說,萬一弄壞了可就慘了。
除了雷擊桃木拐杖之外,我能用來防身的家夥便隻有一刀一劍和一大把棺材釘了,但這些玩意兒都太過短小,用起來有點不方便。
就在我正暗自頭疼該拿什麼東西跟對方幹架之時,那好似四肢從酒缸裏麵長出來的家夥卻是已經走到了黑匣子的旁邊。
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沒心思去想究竟該用什麼兵器了,隨手抄起剔骨刀就準備衝過去,不管咋說,先朝它腦袋上狠狠來一下再說。
然而就在我正準備趁機偷襲的時候,那大酒缸,不,那大酒怪卻是在用腳輕輕踢了踢黑匣子之後,便麵露一絲失望之色的喃喃開口說道。
“不...不是...”
雖然這酒怪長著一張老年人的臉,但其聲音聽起來卻猶如孩童一般稚嫩,而且它好似已經很久沒說過人話了,語言能力已經嚴重退化,簡單的一個單詞,它卻要拆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而且吐字還十分的不清晰。
在很失望的說出這麼一句話後,那久怪便一屁股,不,正確的來說應該是一缸底坐在了地上,看也不看手持利刃的我。
此時這酒怪看上去顯得失望極了,就那麼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傻呆呆的在原地發愣。
足足過了好大一會兒,以至於我都快要失去耐心,正準備鋌而走險的時候,那家夥卻是忽然將自己的一條手臂縮進酒缸之中,當再從裏麵伸出來的時候,它的手中便多了一團黑漆漆黏糊糊的東西。
雖然那玩意兒看上去很是惡心,看上去就好像某種動物的糞便,但那酒怪卻是二話不說張嘴就吃,而且還吃的是津津有味。
就在我正覺得有些惡心之時,那酒怪似乎這才注意到我還在一邊看著呢,接著,它便舉起手中的食物,很是費勁的對著我開口說道。
“吃...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