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一幕,讓我不由很是吃驚,但是我卻根本就沒有時間來得及去細想,便立刻就將手中的香給點燃了。
與尋常用來即便神祇的香不同,我所點的香隻有一根,其足有筷子粗細,點著之後,香火也不是紅的,而是呈一個綠色的小點。
將香給點燃之後,我接著要點的便是蠟燭,隻不過這蠟燭也不是一般的蠟燭,而是用屍油做的,燃燒起來的味道可以說是極為惡心。
在將香燭都給點燃之後,請屍的儀式便算是正式開始了,如果要是換做正常的流程,我此時還要擺上血食祭品的。
可是由於來的匆忙的緣故,我也沒地方找那些東西,隻能隨便擺上一兩個野果先湊合一下,反正不管擺上什麼,躺在棺材裏麵那位也吃不了,意思到了就行。
當我將一切都準備好之後,便緩緩走到棺材的旁邊,然後伸手輕輕的在棺材蓋上麵拍了三下,這個動作就相當於是叫門了。
按照規矩,在拍棺叫門之後,不管對方有沒有醒過來,此時我都應該先磕幾個頭,然後再燒一片紙。
我燒的這個紙,不是紙錢,而是一張寫有殄文的信,至於上麵究竟寫的是什麼意思,別說是我了,估計就連六叔也未必知道,這玩意兒都是老輩們傳下來的,用一張就少一張。
如果換做是六叔的話,當殄文被燒成灰之後,就可以根據灰燼來判斷出墓主人究竟願不願意幫忙,如果不願意的話,可以選擇別的墓主人,又或者是直接用強。
而我因為沒有人教授的緣故,根本就沒有這觀灰識意的本事,隻能硬著頭皮去繼續下一個步驟。
相較於之前枯燥的儀式,接下來要做的就刺激多了,因為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這儀式中最為危險的一環,叫做開棺請屍。
因為看不出來人家願不願意幫忙的緣故,我隻能默認為對方是願意,如果對方要是不願意的話,我這麼去打擾人家,人家肯定是要生氣的。
可是事情到了這個關頭,我除了在心裏暗自禱告之外,能做的便就是硬著頭皮上了,因為時間可不等人啊!
在開棺請屍之前,我首先要將香的另一頭給含在口中,讓嫋嫋的青煙將我的麵部給覆蓋住,免得開棺之時,讓對方再聞到我身上的氣息,再本能的向著我撲咬過來。
這事雖然做起來簡單,但想要堅持下去卻是極為困難,因為香霧之中帶有十分強烈的刺激性之味,能把人的眼睛熏得是生疼難忍,淚水更是不受控製的就流淌出來。
眼睛上所傳來的刺痛之感,讓我本能的想要將眼睛閉上,以保護自己的眼珠,但此時此刻,我卻必須好好睜大眼睛,不能放過一個細節,要不然的話,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怪不了別人,隻能怪自己沒用。
想要克服自己的本能,這無疑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堅持一兩分鍾還行,時間長了那是誰也受不了的。
所以在將香給銜在口中之後,我便立刻掏出了一枚保存最為完好的棺材釘,然後便二話不說就要伸手推棺。
雖然我選擇的是木棺而不是金屬棺,但這玩意兒的棺材蓋卻是依舊很沉,想要將其給推開的話,那可不是一般的費力。
我也是在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之後,這才勉強將棺材蓋給微微推開了一條僅有小拇指大小的縫隙。
幾乎是當我將棺材蓋給推開一點的時候,一道極為濃鬱的香味便立刻迎麵襲來,這味道之濃,甚至都能將我勉強的青煙都給遮蓋住了!
而在聞到這濃鬱的香味之後,我整個人卻是不由一愣,因為我忽然覺得這味道自己好像在哪裏聞過,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僅僅隻不過是微微愣了一下,我便馬上回過神來,並二話不說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氣繼續去一點點的推那棺材蓋。
而隨著棺材蓋被一點點的推開,一張讓我極為熟悉的容顏便逐漸出現在了我的麵前,讓已經隱隱有所預感的我還是大吃一驚。
眼前這躺在棺木之中的女屍,就是之前那位多次曾在夢中纏著我,並讓我去找貓頭鷹的那位新娘,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好像叫葉紫來著。
自從上次她被小花給嚇走之後,就再也沒有來糾纏過我,而我也因為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的緣故,也就逐漸把這件事給拋在腦後了,畢竟她不來纏著我,這對我來說是一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