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從顏色還是氣味來判斷,從對方心房中所噴濺出來的的確是熱騰騰的血液沒有錯,可問題在於,對方的體內為什麼會有鮮血?
對方有呼吸有心跳,就已經夠讓人感到驚訝了,現在竟然連血液都有,那麼她到底是藥王還是活人呢?
心中疑惑之下,我便下意識的抄起刀子想要把對方那翠綠的皮膚先給割開再說,以確定裏麵到底是如人一般的血肉,還是如植物般的果肉纖維。
然而就在我剛將刀子給拿出來,還沒有來得及刺下之時,卻是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腳底下猛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搖晃之感。
下意識的低頭一看,一條翠綠的根須便猶如出洞的靈蛇一般從地下冒了出來,並徑直向著我的麵門刺了過來。
如果我要是一個練家子的話,肯定會想出各種招架的方式,但我就是一個小時候打過幾次架的普通人,沒有太多這方麵的經驗,隻能依靠自己最本能的反應。
在條件反射般的揮起自己手中的刀子向著那迎麵刺來的根須狠狠砍去之後,便隻聽一道清脆的哢嚓之聲猛然響起,那條翠綠的根須便立刻應聲而斷。
雖然成功的抵擋住了攻擊,但更麻煩的卻還在後麵呢,因為我已經看到自己身體附近的土地正在不斷的湧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準備破土而出一般。
因為之前有過類似的經曆,所以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之後,我所作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往後撤,盡量跟對方保持一定的距離。
之前和阿星被困在棺材裏麵的時候,我就遇到過一株像是植物與章魚混合體般的怪物,當我被對方身上的藤蔓給纏繞住之後,就隻能成為待宰的牛羊,別說任何的還手之力了,就連想要掙脫開都十分的困難。
如果當時要不是在用口器刺穿我的胸口之後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莫名其妙的就跑了,我估計自己十有八九是難逃一死。
經過上一次的教訓,我是絕對不會給對方捆綁住我的機會,準備跟對方先拉開距離之後再想別的辦法。
沒有出乎我的意料,當我快步向著後方撤去的同時,無數根如翡翠雕刻而成般的根須便接連從地下鑽了出來,並宛若一條條嗜血的毒蛇般一窩蜂的便向著我追了過來。
而我見狀,卻是頭也不回的撒腿就跑,隻要不被對方用根須給困住的話,我還是有一定把握能製服對方的。
因為腳下滿是粘稠血漿的緣故,深一腳淺一腳的很難讓自己的速度發揮到最快,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僅僅也就一兩秒鍾的時間,已經有越來越多的植物根須從地底下冒了出來。
雖然直到此時,那通體翠綠的女子都依然緊閉著自己的雙目,沒有任何想要醒過來的意思,但從它身底下所蔓延出來的藤蔓,卻是一個個都狂暴的狠,似恨不得將我給活活給撕成碎片一般。
眼看那些根須離我越來越近,可我除了死命的往前跑之外,明明有應對的方法卻是一點都不敢施展,因為隻要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那株人形藥王還沒被我解決掉呢,反而是自己會先嗝屁了!
我的目標,是前方不遠處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怪石,因為整個地下洞穴之中,隻有那些石頭上麵的血漿相對而言較少。
逃命這種事,在帽子山上這幾年來,我經曆過無數次,所以久而久之,即便身體情況一直都不是很好,可我要是撒開腳丫子跑的話,就算尋常的小兔子都未必會有我跑的快。
但在這種環境之下,我就算跑的再快也沒有用,因為那些根須密密麻麻到處都是,有的甚至是直接從我正前方的地下所冒出來的。
拚了自己的老命,我這才極為狼狽的爬到了一塊巨石的上麵,而這一過程之中,我雖然並沒有被那些根須給纏住,卻是被狠狠的抽了好幾下,背上胳膊上早就已經青紫一片了。
剛一爬到石頭上麵,我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站穩腳跟呢,便立刻掏出磷燈往石頭之上狠狠的一砸。
雖然磷燈的筒子是用死人中空的骨骼所做成的,相對而言還是比較結實的,但在我的全力砸擊之下,還是砸出了一道小小的裂縫。
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卻僅僅隻是砸出了一條小小的縫隙,這無疑讓我很是不滿意,可是現在我已經沒有繼續去砸第二次的機會和時間了,因為那些如狼似虎的植物根須已經撲倒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