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明明對方什麼都沒有做,可我卻感覺自己就好像被人給點了穴一般,別說四肢了,就連眼皮子都沒有辦法眨一下。
我無法形容對方此時的眼神是什麼樣子,因為當我們的目光接觸到一起的時候,我的心裏便隻剩下恐懼了。
就這樣,我好似一尊木雕一般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耳邊的鶯聲燕語對我來說再沒有任何的誘惑力,身上的汗水是一身接著一身的往外冒。
而那四肢著地趴在棺材裏麵的家夥,則在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之後,這才將有一位正專心致誌對著我呼喊著什麼的美女給拖入棺中。
接著,便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猛然傳來,棺材的蓋子便結結實實的關上了,而我也在聲音響起的同時,睜開了自己的雙目。
雖然已經從睡夢之中回過神來,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以及那恐怖的眼神卻是一直停留在我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在睡醒之後,夢中所發生的大部分事情我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惟獨那恐怖的眼神卻是怎麼都無法忘卻,且每次想起來的時候,身上就一層層的往外冒冷汗。
作為一個經常被噩夢所困擾的人,我解決這種事情的方法就是趕緊去幹點體力活,讓自己忙起來累起來,那樣自己就沒有時間去回想那些恐怖的噩夢,等忙完了,做的夢也快要忘得差不多了。
然而就在我正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去找點活幹的時候,自己的手心之中卻是忽然傳來了一道極為軟膩的觸感,下意識的轉目一看,自己的手掌竟然握著一隻綠瑩瑩的手臂。
剛從噩夢中醒來,就發現自己的手裏抓著一隻綠瑩瑩軟膩膩的手臂,這換做是誰也會被嚇得夠嗆的。
所以本能的,我便立刻將手中之物給扔到一盤,然後蹭的一下就從石床之上跳了起來,並本能的想要拔刀。
直到我剔骨刀給抄在手裏,有了防身之物的我這才稍微鎮定下來,並下意識的向著那隻綠手臂的主人望了過去。
就在我的麵前,半躺著一位女子,她眼睛微閉,看上去像是睡著了,嬌美的臉蛋之上更是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夢到了什麼美事。
這位女子看上去不但美麗極了,且通體不著一絲衣物,讓人可以看到任何想要看到的東西,給人一種極為難以抵抗的誘惑之感。
可這位女子雖然長得是美豔不可方物,身材也極為凹凸有致,可當我此時的我心中除了恐懼之外便隻剩下恐懼了,因為對方的身體竟呈現一種詭異的草綠色。
如果僅僅隻是通體呈現草綠之色,那也就算了,畢竟我當守墓人也這麼多年了,各種奇屍就算沒見過好歹也聽過。
可令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胸口不但還在上下起伏著,就連其口鼻之中也不斷有草木特有的清香之味隨著她的呼吸而噴吐出來。
有心跳,有呼吸,這說明對方並非發生屍變的屍體,而是一個大活人!可大活人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床前?
還有,這是哪裏?我記得自己進了蜂洞之後,就躺在石床之上睡著了,為什麼除了石床之外,這裏的一切都跟我睡之前的蜂洞不一樣?
越想我的內心就越是惶恐不安,並下意識地轉目想要仔細查看一下自己身處的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一覺睡醒,自己就出現在了這裏?
然而就在我正慌慌張張的想要看看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之時,無意之中卻是不小心將腳踩在了對方那纖細的手臂之上。
幾乎是我的腳剛踩在那位女子手臂上的瞬間,其翠綠的眉毛便立刻微微一皺,似乎能感受到我踩在她手臂上所產生的痛感一般。
對方的這番舉動,更加讓我堅信對方還活著,可問題在於,她一個活人為什麼會被困在這種鬼地方,而且身體還呈現這種顏色?
僅僅略微猶豫了一下,我便放棄了先查看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的意圖,而是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這通體青綠的女子身上。
為了搞清對方究竟是死人還是活人,我隻好裝著膽子伸出一根手指緩緩的向著對方的胸口輕輕的戳了過去。
然而就在我的指尖剛接觸到對方的身體之時,還沒有來得及感受對方的身體是否猶如死屍般僵硬之時,一道清猶如銀鈴般的清脆笑聲卻是忽然傳到了我的耳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