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隻說到了一半,六叔便忽然住了口,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太過反常了所以在略微愣了一下之後,他便連忙開口解釋道。
“那女的來頭很大,我寧願惹寒潭中的那具女屍,也不願意招惹她,把她弄死了,我們就等著去見識什麼叫做萬蟲噬身之苦吧!”
說實在的,我其實也不願意做出恩將仇報的事情來,可當我聽到六叔的這番話後,卻是立刻十分惱怒的開口吼道。
“你惹不起她就能惹得起我是吧?你真以為我是軟柿子好捏啊?我告訴你,泥人還有三分性呢!
你要把我惹急了,大不了咱們倆一拍兩散來個魚死網破!這什麼破守墓人一脈就讓它絕了好了!”
在心中的氣憤和衝動之下,我便口不擇言的說出了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但說道了最後,我卻是又不得不加上了一句威脅,因為我真的不想現在就跟六叔怕臉皮給徹底的撕破。
我知道,自己剛剛這句話的後果究竟有多麼的嚴重,要是放在一兩百年前,我現在的行為就叫做以上犯下欺師滅祖,就算把我給扔到油鍋裏給火炸了都不會有什麼說什麼,甚至很有可能還有人會拍手叫好。
而六叔這人雖然特別的不是個東西,但卻是個特別保守的人,十分看重規矩與傳統,為了一句承諾和責任,他甚至願意在這破地方待了整整一輩子。
原本我還以為再說出這句話之後,六叔肯定會被氣的要跟我玩命,但誰能想到,在聽到我的這番話後,他卻一改常態的既沒有對我發火,也沒有生氣,而是心平氣和的對著我開口問道。
“那你說,這事該怎麼辦?這世界的事不是量體裁衣,不可能什麼都能按照你的想法來,總得有人做出犧牲,不是你,就是她們...”
雖然此時的我心中依舊感到十分的氣憤和惱火,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他這話的確說的沒錯,總得有人要做出犧牲。
看到我沉默不語,六叔似乎也看出來我態度有所緩和了,便立刻急忙開口勸解道。
“我知道你心裏有怨氣,這無論換做是誰都會不情願的,你現在心裏想著的肯定是為什麼要做出犧牲的人不是我這個活了一大把年紀的糟老頭子,為什麼每次都是你這個年輕的大小夥子。”
說到這裏,六叔卻是略微停頓了一下,在有些唏噓的歎了一口氣之後,他這才再次緩緩開口說道。
“我知道你這個小王八蛋心裏是怎麼想我的,但我可以對天地鬼神發誓,我願意為帽子山的安寧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性命。
如果要是有人懂這些高深的法術,我自然不會逼迫你,因為守護帽子山的安寧既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義務。
可關鍵就在這,如果我要是去當人引的話,誰來施術震邪?你來麼?你連五行八卦都還認不全呢,你會麼?”
其實六叔說了這麼多,其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想要讓我主動做出犧牲,我自問自己沒有這麼高的覺悟,我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殘廢,但是...唉...
“你別墨跡了,說點有用的吧!”
在沉默片刻之後,我最終還是選擇了退步,因為我知道,除了我以外,好像還真沒有什麼人可以去替我犧牲。
至於那妖女白蔻,自己有這個想法就已經夠不爺們了,真要去做的話,我會連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的。
聽到我終於願意鬆口,六叔先是一喜,後是一愣,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他才有些不放心的對著我開口說道。
“如果你真心願意為帽子山的安寧做出犧牲的話,事成之後我不但告訴你藥王的準確位置,還傳你一門真正的本事,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發誓。”
雖然心中仍很是抵觸去為這帽子山做出什麼狗屁犧牲,但六叔的這個條件卻是讓我很是心動,因為我真的太需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隻要自己有了本事,我不但可以保護自己重要的人,還可以不再受他人的威脅,甚至說不定還可以去威脅別人。
在短暫猶豫之後,我便暗自猛的一狠心,一咬牙,然後這才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好,我答應你,但除了這些之外,我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對著守墓人的先輩,以及帽子山的各位發誓。
如果我殘廢了,你必須保護好我媳婦和小姨子的性命安全,以後不許拿她們來威脅我,要是你違背誓言的話,就讓這帽子山永無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