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見這女人的第一麵開始,我就知道對方的腦子跟別人都不一樣,思維方式簡直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她突然掏出刀子,我並沒有多麼的驚訝,因為她已經拿著那明晃晃的破刀嚇唬我好幾次了,所以我對她的這番舉動基本都已經免疫了。
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當她將刀子給拿出來之後,竟然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就刺破了自己的小腹。
看著對方小腹之上那鮮血直流的傷口,一時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的我卻是下意識地便脫口而出道。
“你幹什麼?你瘋了啊?”
雖然我直說了短短的兩句話,但說到最後的時候,我的內心卻是已經十分惱火了起來,因為她腹部之上所流淌出來的鮮血對那些鬧事的人來說簡直是太誘人了。
這就好比一個有著幾十年煙齡的老煙槍,很久都沒抽一口了,正難受得是百爪撓心之時,忽然聞到了一絲煙味。
我實在想不明白,對方到底是那根筋搭錯了,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拿刀捅自己?她這麼一桶不要緊,我們卻是麻煩了。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惱火,並很是擔心那些鬧事的家夥兒們會在血腥味的刺激之下突然衝就來的時候,卻是忽然看到那妖女白蔻竟將她那蔥白的手指緩緩伸進了自己腹部的傷口之中,並不斷在裏麵扣摸著什麼。
我相信隻要是個人,哪怕是個傻子呢,也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她這樣做難道就不知道疼麼?這女人究竟是在發什麼瘋啊?
心中惱火之下,我連忙下意識地便想要開口阻止對方,可就在此時,那已經痛的是滿頭大汗的妖女白蔻卻是忽然用力猛的扒,接著,一顆好似蠶繭般的東西就出現在了她的手心之中。
雖然這蠶繭之上布滿了大量的血霧,但我卻依舊可以通過那半透明狀的蠶繭看到裏麵裝著的是一條看上去很像是蚯蚓的金黃色蟲子。
我這個人一向是很厭惡蟲子的,極端情況下我寧願麵對毒蛇老鼠,也不願意去接觸那些小小的蟲子。
之所以會這樣厭惡它們,倒不是怕它們,或是擔心被它們給咬了,而完全是因為心裏覺得這些東西實在是太惡心了,特別是它們蠕動時的樣子,更是讓人會覺得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在我的印象之中,所有的蟲子都是醜陋且令人惡心的存在,但那被白色蠶繭給緊緊包裹在其中的金黃色蟲子,卻是顯得極為漂亮。
一眼望過去,這僅有火柴棒大小的蟲子看上去就好似由黃金所鑄造而成一般,讓人的腦袋之中會不由自主的冒出這玩意兒一定會很值錢的念頭。
然而就在我正下意識地雙目直勾勾盯著那藏在蠶繭之中的金黃色小蟲子之時,那妖女白蔻卻是再次一揮自己手中那明明的彎刀,然後小心翼翼的用刀尖將蠶繭給挑開了一個口子。
雖然用刀割的是蠶繭,但那妖女白蔻的臉色卻是難看極了,不但滿頭都是汗水,其大大的眼睛之中更是微微流露出了一絲痛苦與心疼之色。
在將蠶繭給割破之後,那妖女白蔻二話不說便伸手用力一擠,接著,十來顆僅有小米粒大小的鵝黃色蟲卵就出現在她那滿是血汙的手指之上。
“給,快吃了。”
在將蟲卵給擠出來之後,那妖女白蔻立刻便伸手向著我的麵前一舉,然後麵帶一絲心疼之色的急聲開口說道。
聽到對方的這番話,我卻是不由遲疑了起來,因為先不說我有多麼的厭惡蟲子,單單是這玩意兒是剛剛從她肚子裏掏出來的這一點,就夠我犯嘀咕了。
相較於我的遲疑,那妖女白蔻則顯得很是心痛的連忙急聲開口催促道。
“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吃啊,這可是我的本命蠱,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弟弟份上,我就算咬舌自盡都不會讓你看一眼的,更別說讓你吃了,趕緊的,吃了這些蟲卵你就有力氣了。”
聽到對方的這番話,原本還很是不情願的我卻是不由下意識地抬頭向著對方望了過去,雖然我對巫蠱之術並不是很了解,甚至完全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但我卻知道,所謂的本命蠱就跟這些養蠱人的心髒一般,一旦宿主死了,蠱蟲便會死掉,而同樣的,一旦本命蠱蟲死掉的話,那麼它的宿主也就是我眼前的這位也同樣會死掉。
其實完全可以這樣說,她的本命蠱就是她的弱點所在,如果我要是有歹心的話,隻要伸手用力一扭,她就會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