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上山的小路,我已經走過無數次了,因為比較陡峭的緣故,往常我走沒多大一會兒,往往就會被累的是氣喘籲籲。
可現在,我身上背著一個人走了這麼久的時間,卻是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疲憊之感,依舊覺得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
要是換做平時,我身體內有使不完的力氣那自然是好事,畢竟沒有任何人會願意自己是個病秧子。
但此時此刻,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我知道,這很可又能意味著我是真的已經死掉多時了。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擔心不已的時候,又是一道炸雷卻是再次從天而降,這一次,那雷電無論是速度還是聲音,都遠勝以往,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雷電降下的頻率也加快了許多。
這才多久的功夫,已經連續降下三四道雷電了,而且都劈在同一個地方,這簡直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按照我的推斷,要麼被雷電劈中的是一個實力極強的邪惡妖物,硬抗三四道雷電都一點事都沒有。
要麼,就是六叔那老王八蛋搞出來的鬼,如果這事真是他搞出來的話,那別說是我了,就連九泉之下的曆代守墓人都饒不了他。
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我一邊不顧那好似麻雀一般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妖女白蔻,埋著頭皮隻顧趕路。
而等到我爬上山頂的時候,這一路之上已經連續劈下了八道雷電,且一道比一道聲勢要大,特別是那第八道炸雷落下來的時候,那震耳欲聾的雷聲甚至嚇死了數隻躲藏在樹梢上休息的飛鳥。
僅僅隻憑聲音就能將一些天性膽小的飛鳥給嚇死,就足以證明這雷電的聲勢有多麼的浩大,我相信,被嚇到的不光是我還有飛鳥們,那些難纏的家夥兒也一定被嚇得夠嗆,以後的帽子山上,估計有很長一段時間怕是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有些擔憂的時候,那打雷都不影響她嘮叨個沒完的妖女白蔻卻是忽然伸手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便伸手向著前方一指急聲開口喊道。
“喂,你看那是什麼?怎麼看上去那麼奇怪呢?剛剛被雷電給劈中的東西應該就是這玩意兒吧?你看上麵還有被雷劈過的痕跡呢。”
聽到妖女白蔻的這番話,我立刻便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接著,我便看到在不遠處的前方竟高高樹立著一根由青銅所鑄的旗杆。
不,不是旗杆,正確的來說應該是一根巨型銅針,隻不過這根銅針不是用來避雷的,而是用來引雷的。
這東西我曾經在倉庫裏麵見過,當時的我以為是什麼沒用的廢銅爛鐵呢,還尋思著要找機會賣給收破爛的換點糖吃。
直到後來,那胖子師兄告訴我,別看這玩意兒其貌不起,卻是一件很厲害的禁器,據說這玩意兒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了,且隻被守墓人用過兩次,而每一次的使用,都會帶來無盡的災難。
回想起胖子師兄所講過的種種後果,我後背上的汗毛刷的一下就豎了起來,接著,我便二話不說便冒著隨時都有可能會有雷電落下來的風險跑了過去。
沒跑多久,我就看到了六叔的身影,此時的他正半跪在地上,口中不知在嘀咕著些什麼,而在他身後的不遠處,雙手被捆綁住的蘇惜水正半趴在地上死活不知。
人往往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此時的我最擔心的不是自己究竟是生是死,而是蘇惜水的安慰,可她還是出事了,而且下手得還是那對我有著養育之恩的六叔。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身體早就沒有一絲溫度的我卻是忽然感覺到一股怒火從自己的心頭直衝腦門。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我扔下那好似牛皮糖一樣黏在我身上的妖女白蔻,便立刻揮起自己手中的雷擊桃木拐杖,一邊拚命的向著那正半跪在地上的六叔衝去,一邊大聲開口罵道。
“我去你大爺的!你對惜水做了什麼?我他媽的整死你!”
這是我第一次在帽子山上開口說髒話,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此時的我卻什麼都不在乎了,我現在滿腦子想的就隻有一件事,那就是砸死這老混蛋。
然而就在我剛衝到六叔的身旁,還沒有來得及將手中的雷擊桃木拐杖給狠狠的砸下去之時,眼前卻是忽然出現了一道耀眼之極的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