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有說話,那聲音已經逐漸開始變得有些嘶啞的妖女白蔻便立刻迫不及待的從我背上跳了下來,然後一瘸一拐的撒腿就往附近的池塘跑去。
其實與其說是池塘,倒不如說是一個較大的水坑,裏麵都是死水,雖然因為雨季的緣故,裏麵的水到不至於發愁,但像一些蚊蟲之類的東西肯定是少不了的。
因為覺得不夠安全的緣故,我原本是打算繼續跑遠一點再停下來休息的,反正我也沒覺得自己有多累。
但當我看到那好似被狼攆了一般,絲毫不顧自己腿上傷勢著急嘛慌就向著水坑跑去的妖女白蔻,我卻是不由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剛一跑到水邊,那妖女白蔻甚至都顧不上我還站在旁邊瞪著倆大眼珠子看著呢,便立刻一躍跳進水池之中,然後麵露一絲焦急之色的瘋狂搓洗著自己的身體,看那樣子似乎身上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而我在看到對方的這番舉動之後,僅僅隻是略微猶豫了一下,就冒著會挨揍的風險也連忙跑了過去,想要也洗洗幹淨,免得自己再沾染上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然而就在我剛走到水坑旁,還沒有來得及跳進去好好洗一個澡的時候,水中的倒影卻是令我整個人瞬間就愣住了。
借助著明亮的月光,我可以從水中的倒影很清楚的看清自己現在的摸樣,隻不過,這張陪伴了我十幾年的臉此時卻是顯得是那樣的陌生。
在這一刻,我終於明白那妖女白蔻為什麼在見我第一麵的時候,便把我當做是一具死屍,因為此時我的摸樣真的像極了已經死去多日的屍體。
看著自己那微微發紫發青,且微微有些浮腫的臉龐,我不禁下意識地便伸手向著自己的臉頰摸了過去。
不知是因為是自己身體溫度太低,已導致神經有些麻木的緣故,還是什麼別的原因,我竟發現自己的臉已逐漸失去了知覺,此時我的表情像極了人們口中所說的死人臉。
不光是臉色與死人相同,我還發現自己的頭發竟不知何時顯得枯黃幹燥,絲毫沒有常人應有的光亮色澤。
我知道,頭發顏色的變化意味著我體內的生機已經所剩不多了,照理說,此時的我早就應該咽氣了。
可不知道是處於什麼原因,此時得我已經能走能動,甚至連心髒都還在跳動,除了臉色和體溫與死人相同之外,我應該是還活著,起碼我自己認為自己還活著。
然而就在我正十分難以接受自己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的時候,已經在水坑之中觀察了我好半天的妖女白蔻卻是忽然開口對著我喊道。
“喂。”
在我的記憶之中,對方一向都很是話嘮,明明可以一句話說清的事情,她偏偏要說上個沒完沒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說話這麼簡潔。
但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卻是留意到她藏在水中的右手早已握緊了那明晃晃的彎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衝過來弄死我的意思。
雖然此時的我一點搭理對方的心思都沒有,但為了防止她跟我玩命,無奈之下,我隻好沒好氣的開口問道。
“幹嘛?”
看到我開口回話,那妖女白蔻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她便揮舞起自己那白花花的手臂對著我開口說道。
“你現在眼睛一眨不眨得在盯著我,心裏想的是什麼?”
聽到對方的這番話,我卻是徹底的無語了,我現在連自己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都沒有搞清楚呢,要不是擔心你會突然捅我刀子,誰他妹的會一直盯著你這個死話嘮看啊!
雖然心中極為不想搭理對方,但為了防止對方再搞出什麼事端來,我隻好沒話找話道。
“你胳膊上趴著一條蟲子,正在吸你的血呢。”
我相信,別說是個女性了,哪怕是個正常人在聽到我這番話後都會下意識地望向自己的胳膊,然後本能的將趴在上麵的蟲子給拍死。
但誰能想到那妖女白蔻在聽到我的這番話後,卻是立刻便眼露一絲疑惑之色的連忙急聲開口追問道。
“就這個?還有呢?你心裏就沒有別的什麼想法?真的一點都沒有?”
說著,那妖女白蔻便好似仍不死心般的再次揮動起她那白花花的手臂,搞的就跟誰沒有一樣似得。
對於眼前這個家夥兒,我的耐心真的是快要被耗光了,即便明知道自己現在跟對方翻臉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但在聽到她的這番問話之後,我還是有些惱火的開口回答道。
“沒有!你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沒有的話就趕緊閉嘴!別再像個麻雀似得嘰嘰喳喳吵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