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有重物落地聲響起之後,我甚至都顧不上去檢查那些飛濺到自己身上的液體是什麼東西,便連忙轉目向著聲音的來源處望了過去。
而在我將腦袋給轉過去的刹那,一頭奇怪的野獸便出現在我的視野之中。
這頭奇怪的野獸看上去像是狼或者是犬,但體型卻是足夠可以跟獅子老虎有一片,滿是血汙的皮膚之上沒有任何的毛發,有的隻是腐爛的血肉跟尚在蠕動的白花花蛆蟲,模樣看上去顯得惡心極了。
惡心隻是我對這隻奇怪野獸的第一印象,但隨即我便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它的後背之上,因為我竟然發現這玩意兒頭頂竟然長著一根白森森的獨角。
與牛角或者是羊角不同,這野獸頭頂的獨角顯得極為筆直,就好似長槍的槍頭一般,其頂端微微閃爍的寒光讓人絲毫不會懷疑它究竟有多麼的鋒利。
不光是頭頂長著獨角,這野獸自頭部沿脊椎一直到尾巴上到長滿了無數猶如鋸齒般的鋒利骨刺,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會明白這東西絕對不會是什麼溫順之物。
雖然這野獸體型長得極為碩大,但在落地之後,它卻是顯得有些虛弱,因為我很清楚的看到它不停的在搖晃著自己的腦袋,似乎覺得有些頭暈。
而直到此時,我這才終於看清了對方的模樣,原來,眼前這體型像獅子的家夥兒竟然是一條大犬,也就是俗稱的狗。
狗在普通人的眼裏大多數的時候都被認為是忠誠的朋友,而在我們守墓人的眼裏,這玩意兒卻是讓我既愛又狠。
因為要防備野狗啃食死者屍體的緣故,所以我多多少少也學會了一些應對犬類的方法,特別是在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我更是惡補了這類的知識。
如果對方僅僅隻是一隻惡犬的話,即便對方的體型完全可以跟獅子有一拚,但隻要我運氣好的話,還是有辦法應對的。
可當對方搖晃了幾下自己的腦袋,並張開嘴巴大口吸氣的時候,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卻是讓我徹底沒有信心了。
因為當對方將嘴巴給張開之後,竟然足足裂開了五瓣,且裏麵布滿了無數尖銳的犬齒,如果要是被它給咬到的話,即便是最堅硬的頭骨在它的一咬之下也絕對會變成一堆碎爛的骨頭渣子。
相較於我的緊張和忐忑不安,那大大打了一個哈欠的裂口巨犬卻是顯得有些漫步盡心,在很隨意的掃了一眼坐在屍椅之上正與眾女屍打鬥的妖女白蔻之後,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的它這才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
別說是野獸了,就算是尋常的家犬在遇到敵人的時候也絕對會以極快的速度撲過去,可眼前這隻裂口巨犬走起路的樣子卻是好似逛街的大媽一般,顯得有些懶洋洋的。
雖然它的步伐很小,但因體型的緣故,速度倒也不至於很慢,而凡是擋在它麵前的女屍都在第一時間躲開了,至於那些反應較慢的女屍,則被它像是打發嘍囉一般給一爪子拍翻在了地上。
很顯然,眼前這隻裂口巨犬在這裏的地位極高,很有可能被這些女屍如眾星捧月般簇擁跪拜的真正家夥兒就是它。
沒過多久,它便緩緩來到了那坐在屍椅之上的妖女白蔻麵前,而恰好這時候一具倒黴的女屍正好被一腳踹飛到它的麵前。
麵對著被踹翻在自己麵前的那具女屍,這裂口巨犬明顯就不怎麼待見了,還沒等那具女屍從地上蹦起來,它便張開那恐怖的巨口狠狠的咬了上去。
接著,便隻聽咯嘣一聲,那具女屍的腦袋便好似豆子一般被它給嚼的粉碎,然後腦袋一揚便咽到了肚子裏麵。
在嚼碎吃掉一具女屍的頭顱之後,那裂口巨犬依舊沒有急衝衝的向著妖女白蔻撲過去,而是依舊懶洋洋的用它那雙比雞蛋還大的眼珠子死死盯著對方。
這一刻,它看上去不再像是一具野獸,而更像是一個有智慧,有思想的人類,又或者說是邪祟之物。
我相信不管是,就算六叔在這裏看到眼前是一頭體型足有獅子大小的巨犬在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那就算不立刻撒腿就跑也多少會心裏有些犯怵的。
可那已經被累的是氣喘籲籲的妖女白蔻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之後,其眼眸之中不但沒有留露出任何正常人應有的緊張或是恐懼,反而還一臉興奮的開口讚歎道。
“好大的狗狗啊!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狗狗,難不成這就是那些喇嘛口中所說的獒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