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方要是什麼妖邪鬼祟之物,我或許還不會像現在一樣緊張,因為就我現在的身體情況估計就算活著回去也不一定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但在猜測出對方的身份之後,我卻是很為不知蹤跡的蘇惜水擔心,不,不知是擔心她,我甚至擔心這帽子山附近的無辜居民。
雖然胖子師兄講過的故事我大多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當回事,可當我看到這女人身上的穿著打扮以及耳朵上的小蠍子之後,西南妖女這四個字卻是立刻便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照理說西南算是偏遠之地,離我們這裏有相當一段遠的路程,再加上我們這小門小派的,照理說是不會跟她們有任何的交集。
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近些年來我們守墓人一脈跟西南一代的勢力很不對付,聽說雙方彼此還交過手,雖然互有死傷,但卻讓我們原本就有些式微的守墓人一脈就隻剩下六叔這一根獨苗了。
如果僅僅隻是胖子師兄這麼說,那我肯定會當做他是編故事逗我玩,畢竟他吹牛是不需要打草稿的。
可問題在於,六叔也曾經親口說過,西南他有幾個仇家,而且還是一旦遇到就非得分個生死的仇人。
我們守墓人一脈有仇家,這我早就知道的,其實不光是西南,東南西北幾乎都有,但現在這個時代,能像我們守墓人一脈這樣苟延殘息的都不多,除了那幫連道都走不動的老家夥之外誰還會無聊的因為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來刻意找上門來拚個你死我活啊?
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把這些事放在心上,覺得即便那一天我真正的繼承了守墓人一脈,相信也不會有什麼人來故意找麻煩的,畢竟我們這些年輕人都多多少少讀過兩天書,誰也不會無聊到那個地步。
但當我認出眼前女子的身份之後,卻是心裏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原來林子大了真的什麼鳥都有,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為那點破事殺上門來的!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如果是別的仇家那到還好說,畢竟是上一輩人的恩怨,大不了我將六叔那不要臉的老東西賣了就可以了,
反正我就是一打醬油的,照理說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對我動手的,畢竟大家都不是什麼心腸歹毒的左門邪道,根本就沒必要把事情做到斬盡殺絕那個落下壞名聲的地步。
但在猜出對方的身份之後,我便知道即便自己把六叔給賣了,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因為她們可是西南一代的妖女。
妖女這個詞,隻是胖子師兄的形容,據說當地人好像叫她們什麼花神女來著,不但擅長巫蠱之術,心腸還十分的狠辣,據說她們那一脈幾乎每個人手上都會粘上不少的人命,也就是近些年來收斂了許多。
我不知道當時胖子師兄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當故事來將,其中又有多少誇張的成分,可我卻清清楚楚地記得他曾經說過,凡是得罪這些妖女的家夥兒,最後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整個村子的人都死絕。
雖然我根本不清楚她們究竟是不是真的特別喜歡搞大屠殺,但當我看認出對方的身份之後,卻是本能的內心有些發寒。
然而就在我正內心忐忑不安的望著對方的同時,那頭上不知道戴了幾斤銀飾的女子同樣也在仔細的觀察著我。
“你是活人還是死人?”
在仔細觀察了我片刻之後,那頭戴銀飾的女子卻是終於開口說話了,雖然她的聲音如黃鶯般清脆動聽,但我還是莫名覺得有些緊張,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話。
這女子雖然長得還聽好看的,但明顯是個有些閑不住的人,還不等我思考好究竟該怎麼開口回話呢,她就一邊用一種極為好奇的目光仔細打量著,一邊既好像是在發問,又好像是自言自語般的開口嘀咕道。
“你心髒為什麼會跳呢?而且還跳得這麼的快!死人我見過,可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守墓人什麼時候學會養屍了?搶了人家的飯碗也不怕那些老頭子殺上門來!”
眼前的這位女子,不,正確的來說應該是一位姑娘或者是少女,因為我看她年紀並不是很大,看樣子也就比我大上個幾歲吧。
眼前的這位少女不但聲音像鳥兒一樣清脆,說起話來也像極了渣渣亂叫的鳥兒,她的話不但很密,而且說的大多都還是廢話!
本來我還十分的緊皺,但當我意識到眼前這位所謂的妖女竟然是一個話嘮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內心卻是忽然沒有那麼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