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選擇的話,此時我肯定會立刻想也不想的撒腿就跑,但問題在於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選擇,隻能跟在那具女屍的身後緩緩繼續前行。
越往前走,我就發現這裏的陰氣便越重,幾乎已經凝結成液體狀,給人一種直入骨髓的陰冷潮濕之感。
沒過多久,我們便來到了一顆被白蒙蒙霧氣給籠罩在其中的歪脖樹下,而拿到高挑纖瘦的身影則正在其中。
由於霧氣較重的緣故,能見度顯得很低,即便我們相隔隻有四五米遠,我卻依舊無法看清對方的模樣,隻能憑借身形判斷出對方是一位女子。
相較於已經被凍得渾身都在哆嗦的我,那具女屍則顯得興奮極了,她一邊死死的拉著我的手臂,一邊急不可耐的一頭就紮進了那白蒙蒙的霧氣之中。
剛一走那好似屏障一般的霧氣之中,我便立刻發現那女子的身材雖然纖瘦,但卻並沒有多麼的高挑。
我之所以會誤以為對方長得很高,完全是因為對方的身體被一條細細的繩子給懸掛於樹枝之上。
在狂風的不斷吹襲之下,她的身體便好似鍾擺一般搖晃個不停,那幽幽的光亮,正是從她的身體之中所散發出來的。
看著眼前那不斷隨風晃動的女屍,我的心中卻是既驚訝有擔憂,因為我不知道對方是上吊而死,還是死後被人懸屍於此。
如果要是換做普通人的話,肯定是不會在乎這個的人,因為人都已經死了,再糾結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但對我來,這其中卻是有著很大的不同,因為如果對方是死後被懸掛於此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是利用這四周縈繞不散的陰氣來滋養屍體,雖然依舊有危險,但卻不是很大。
可如果對方要是被活活吊死在這裏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因為凡是被吊死者,心中必定會怨氣難消,對她而言我就是主動送上門的替身。
想到這裏,我的內心卻是更加的忐忑不安了起來,但同時,我心中也隱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因為先是小花的母親,現在又是眼前這具女屍,這麼短的時間內在帽子山上接連發現兩具上吊的女屍,這未免有點太不正常了吧?
再聯想起之前六叔所說的那些話,我怎麼越想越覺得好像有人在背地裏謀劃什麼大陰謀似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畢竟以六叔的身體情況,他是罩不了我多久的,我必須早日為以後做打算。
然而就在我越想越覺得心裏有些發涼的時候,那具女屍卻是忽然將我給連拖帶拽的拉扯到那具被吊在書上的女屍身旁。
雖然心中極為不情願,但被拉到那吊死屍的身旁之後,我還是下意識地仔細觀察起對方的模樣,想要盡可能的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這具吊死屍的主人看上去大概僅有二十來歲的年紀,摸樣也算得上很是標誌,但眉宇之中卻有隱隱帶有一絲風塵之氣,再加上她腳腕處的蝴蝶紋身,讓人很容易判斷出她不像是什麼正經的好女孩。
除了腳腕上的蝴蝶紋身之外,我便再沒有找到任何別的有用的信息了,因為她身上的衣物很明顯是被人給強迫穿上的。
我之所以做出這個判斷,是因為一來她身上的紅衣顯得極為土氣,一點也不符合對方這個年紀女孩應有的審美。
二來,她身上的衣物不但不合身不說,而且穿戴的並不是很整齊,並明顯有被撕扯過的痕跡,想必死者在穿上這身衣服的時候曾有過掙紮或是抵抗的行為。
而第三點,則是最重要的一點,因為稍有常識的人都會明白死人身穿紅衣意味著死後其將會化作厲鬼。
僅僅隻是身穿紅衣上吊而死這一點,就夠凶險的了,可那神秘人卻偏偏還將其放在陰氣如此之重的地方,他這麼做難道就不害怕作繭自縛自己把自己給活活坑死麼?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感到十分心驚的時候,身旁的女屍卻是忽然伸手用力拉扯起那吊死屍的手臂,看樣子似乎是想要將其給從樹枝之上拽下來。
對方的這番舉動令我很是詫異不已,因為我不明白她這麼做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可就在我正有些發愣的時候,對方卻是忽然伸手拉了拉我的衣袖,然後又指了指麵前那具隨風搖晃的吊死屍。
對方的這番行為,大大超乎了我的意料,因為幾乎在所有的典籍描述之中,凡是發生屍變的屍體都有一個共同得特征,那就是殘暴嗜血而無人性,可眼前這具女屍為什麼看上去又顯得那麼聰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