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濕氣重,這林子裏麵的氣味也顯得極為嗆人,而且越往裏麵走味道就越重,我相信除非是我們這種另有目的的人,要不然的話,我相信大多數誤闖到這裏的人都會被這嗆人的氣味給熏跑了。
不過好在,這林子之中除了濕氣較重,能見度略差,再加上道路較為難走之後,我們暫時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的現象。
但越是正常,我們的內心就越是不能平靜,因為即便不用眼睛去看,我們也可以用耳朵聽到那紫金羅盤上麵的指針正在越轉越快。
指針旋轉的越快,就意味著這附近的汙穢之氣越重,以至於紫金羅盤無法分辨出準確的方向,隻能不停的旋轉。
這林子之中到底有什麼汙穢之氣我暫時還不知道具體的,但能確定的是這裏的濕氣和陰氣極重,因為明明頭頂上的陽光都已經能將樹上的露水給暴曬到蒸發出水汽了。
但我們越往林子深處走,就感覺裏麵的溫度便越低,有的樹木根部甚至都已經凝結出白白的霜凍了。
樹梢之上是白蒙蒙的水蒸氣,樹根之上是白花花的霜凍,這兩種完全相反的現象卻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了同一地點,這怎麼能讓人不感到驚訝!
就在我正暗自感到十分的驚訝與擔憂的時候,卻是忽然發現走在最後麵的六叔竟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然後伸手挖掘起地上的泥土來。
雖然不懂六叔到底在搞什麼鬼,但在看到他的這番舉動之後,我還是連忙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一邊等待著他完事,一邊下意識地向著四周望了過去。
經過我的觀察,我便發現在不知不覺之中,雖然這樹林的密度已經變的不想之前那麼高了,但能見度卻低了很多,特別是我們腳底下的泥土,即便隔著鞋子,我卻是依舊能夠感覺到有絲絲的涼氣正在網上冒。
然而就在我正下意識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之時,耳邊卻是忽然傳來了六叔那充滿震驚的聲音。
“這不是我們帽子山上的土!這些樹木是被人為的偷偷移植過來的!這怎麼可能?這到底是誰做的?他到底是怎麼做到在我眼皮子底下植樹造林而讓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的!”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我卻是徹底的無語了,因為帽子山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我們兩個人都懶,誰也不會閑的沒事到處晃悠。
別說有人在這裏偷偷植木造林了,說句不客氣的話,就算是有人毀壞山上的墳墓,我們倆也未必能發現得了。
就在我正暗自感到十分無語的時候,正一臉難以置信伸手不停在泥土之中滑落的六叔卻是臉色猛然一變,接著,他便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手給抬了起來。
當他將手給抬起來的刹那,我便看到他的指尖竟然冒出了點點猩紅的血液,而在他腳下的泥土之中,則布滿了無數如細小鑽石一般的碎玻璃渣。
無論是我還是六叔,在看到泥土之中所夾雜著的碎玻璃渣之後,臉色都不由微微一變,並不約而同的伸手向著地上挖去。
沒挖幾下,我們便發現幾乎腳下所有的泥土之中都夾雜著大量的玻璃渣與一些生鏽的爛鐵釘,很顯然這些鐵釘和碎玻璃是有人刻意埋在地底下的。
在陰氣聚集之地埋葬下大量的碎玻璃,這我明白是怎麼回事,因為我跟六叔也幹過這種缺德事,無非就是想讓陰氣凝結成液,這林子之中的露珠與霜凍就是很好的證明。
而在泥土之中邁進生鏽的爛鐵釘這我卻搞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了,難不成是想讓闖入這裏的人不小心劃破腳得破傷風死掉?
但這也不對啊,先不說這幾率有多麼的小,就算真得換上破傷風了,那也不會馬上就死掉,該繼續往裏麵闖還是會繼續往裏麵闖的啊!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感到十分的疑惑不解之時,將手中泥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又嗅的六叔卻是忽然臉色顯得十分難看的緩緩開口說道。
“看來這一次,我們是被行家給惦記上了,好,很好!我老頭子還沒咽氣呢就有人找上門來了!我這次要不殺幾個不開眼的家夥立立威的話,估計我咽氣之後你是守不住這座帽子山的!”
說道最後,六叔的臉色已經顯得十分猙獰了起來,很顯然,他是已經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