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我正暗自佩服著蘇惜水的心理素質之時,卻是忽然發現的她的臉色開始有了十分劇烈的變化,似疑似惑,似驚似恐。
接著,蘇惜水便立刻抬起頭來目露一絲深深的厭惡與震驚之色的望向六叔,並下意識地緩緩向著我所在的位置靠了過來。
看到蘇惜水的這番舉動,我的心中卻是不由猛的一沉,但就在我正下意識地往蘇惜水的身邊靠並想開口問問她究竟看到了什麼,為什麼會突然臉色這麼難看之時,被盯得有些不自然的六叔卻是搶先一步開口問道。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你看到了什麼就趕緊說,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沒有時間在這裏墨跡,不然等晚上有你哭的時候。”
而蘇惜水在聽到六叔的這番話後,眼中卻是不由露出了一絲遲疑之色,似乎有些在猶豫到底該不該要說出自己看到的是什麼。
看到蘇惜水的這番神情,我連忙快步走了上去,一邊輕輕的拉住她的手,一邊心中很是好奇的開口問道。
“你看到了什麼?怎麼忽然變得手這麼涼?”
雖然是我在發問,蘇惜水卻依然顯得很是猶豫,足足過了好大一會兒,她這才冷聲對著我開口說道。
“她的那個地方,被縫住了。”
聽到蘇惜水的這番話,我卻是不由愣住了,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聽明白她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東西被縫住了?
然而就在我正下意識地想要開口發問之時,六叔的臉色卻是忽然猛的一變,接著他二話不說便抬腿向著那具女屍平坦的小腹狠狠的踹了過去。
“你幹什麼?”
在看到六叔的這番舉動之後,同樣有著一定道德觀的蘇惜水卻是立刻便怒聲開口質問道,並下意識地想要去阻止。
但是等她反應過來之後卻是已經晚了,因為六叔的腳已經狠狠的踹在了那具女屍平坦的小腹之上,接著,便隻聽噗嗤一聲,一道帶著淡淡香味的液體便立刻飛濺了蓋住那女屍身體的衣物之上。
隻要是屍體,無論是人類的還是動物的,往往都伴隨著令人作嘔的腐臭之味,那具女屍看發型明明已經死了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屍體不腐爛不散發出一丁點的臭味就夠罕見的了,竟然還能散發出類似於檀香與桃花混合的香氣。
雖然香味比臭味好聞,但在遇到屍體的時候我寧願聞到令人作嘔的屍臭,也不願意聞到這淡淡的香氣,因為反常必有妖這句話永遠是不會有錯的。
就在我正暗自感到有些震驚的時候,明顯不懂這些門道的蘇惜水卻是麵帶一絲怒意的向著六叔衝了過去,看樣子不是想揍對方就是想質問。
可我卻伸手阻止了她,這倒不是我想維護六叔,而是因為我已經意識到這具女屍是真的不簡單了。
此時蘇惜水的怒意估計就算是瞎子也能感受出來了,我相信六叔自然也能看得出來,但他對此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而是麵若死灰般的喃喃自語道。
“血孽!”
“什麼玩意?”
在聽到六叔的這番話後,我卻是有些沒反應過來的下意識開口問道,因為在我的印象之中,血孽似乎是指殺人犯下罪孽,不,好像也不對,那殺人應該是殺孽才對啊!
雖然我滿腦子都是疑問,並很迫切的希望從六叔的口中聽到解釋,但他卻是並沒有理會我,而是立刻彎腰蹲了下來,然後伸手掀開衣物的衣角,接著,一灘烏黑色的血液便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與正常血液不同的是,從這具女屍體內流淌出來的血液顯得極為粘稠,看上去就跟果凍一般呈膠狀物,且帶有淡淡的香味,如果不知道的人說不定還會以為這是什麼好吃的東西呢。
而六叔在蹲下來之後,卻是伸手蘸了一點那粘稠的血液,先是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麵聞了聞,然後這才臉色極為難看的再次喃喃開口嘀咕道。
“腹中藏血汙,本是用來養凶屍的旁門左道,但這些血汙之中卻有檀木的香味和桃花的味道,桃木檀木都是用來鎮屍的。
一邊養屍,一邊鎮屍,看似矛盾的兩種舉措,其實則是為了不斷的折磨這具女屍,想要積累起其心中的怨氣和怒氣,這,究竟是誰做的,這具女屍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