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六叔脖子上的傷口極深,看上去就好似被什麼利器將血肉給割開了一般,但卻並未有多少鮮血流淌出來,反倒是傷口附近的肉芽開始不斷蠕動了起來。
即便此時日頭還掛在天邊,但當我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卻是依舊不由感到遍體生寒,然而就在我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卻是忽然看到六叔脖子後麵的傷口之中竟隱隱有什麼東西正在緩緩冒出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卻是連忙下意識地跑到了六叔的身邊,然後緊緊握著自己手中的斷劍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因為我本來想著拿刀子把六叔的傷口給剝開,先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麼東西再說,但六叔的身體一直在不停的抖,到時候隻要稍不注意說不定就會割破他血管什麼的。
然而就在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就跟犯了羊癲瘋一般渾身上下都抽搐個不停的六叔卻是極為艱難的對著我開口喊道。
“打...打這鬼東西...”
說著,六叔就哆哆嗦嗦將手中那用紅繩拴著的小怪物給抵到了我的麵前,然後又極為艱難的用手指了指丁字路口旁的一塊石頭。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我的心中卻是不禁有些猶豫,雖然我曾經不止一次罵過對方該死,也極為厭惡對方,但隻有他活著我才能安然無恙的在這帽子山上活下去,如果他要是出了什麼事的話,那我唯一的靠山可就要倒了。
然而就在我正有些猶豫到底是該先去揍這打不死的小怪物,還是先幫六叔安定下來的時候,已經有些口眼歪斜的他卻是很費勁的張嘴對著我說道。
“鎮山石...抽...”
說著,六叔便再次極為費力的伸手指了指丁字路口處的那塊大石頭然後又是搖頭又是晃腦的催促我快點去。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我雖然依舊很是擔心他的安慰,但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我還是連忙提起那被紅繩拴住的小怪物向著丁字路口處的那塊大石頭走了過去。
雖然石頭在帽子山上幾乎是再常見不過的東西,但我麵前的這塊石頭卻是很明顯的與眾不同,因為它不但相對而言顏色較深,上麵還刻有奇形獸首。
像這樣的石頭據我所知在帽子山上起碼有幾十塊,雖然平時很少有人會去注意,但每年的除夕六叔都會以三斤生肉作為祭品來供奉。
而我在來到石頭旁之後,卻是不禁有些擔憂的向著那被紅繩所拴著的小怪物望了過去,雖然對方在被青龍液給浸泡過之後精神顯得有些萎靡不振,但之前對方麵對我和六叔的混合雙打卻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不管這方法到底有沒有用,現在的我也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了,在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我便使出全部的力氣揮起手中的小怪物便向著石塊之上狠狠的抽了過去。
原本我還以為這一次會與之前一樣,這小怪物會一點事都沒有呢,但誰能想到隨著一道低沉的撞擊聲猛然響起,一道汙濁腥臭的氣體便立刻從那小怪物的體內飄了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對方那充滿恨意的哭喊之聲。
雖然他所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哭喊,但他那雙血色的眼眸卻是一直死死的盯著我,口中如米粒般大小的牙齒更是咬的咯咯作響,那副模樣就好似在努力的想要記住我準備以後回來報複一般。
原本我看在他有著嬰兒模樣的份上,對他還隱隱抱有一絲愧疚之心的,但當我看到對方那充滿怨毒和瘋狂的血紅眼眸之後,那最後的一絲愧疚和不忍便瞬間煙消雲散。
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我便再次揮起手中的小怪物向著那塊刻有奇形獸首的大石頭狠狠的摔了過去。
每用力摔上一下,便立刻會有一道汙濁腥臭的氣體從那小怪物的身體之中冒出來,其原本很是粉嫩的肌膚之上也逐漸開始發黃變黑。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我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幾乎身體內每冒出一縷汙濁之氣,那小怪物的身體便會立刻輕上一分。
在意識到這一招的確有用之後,已經對其不報有任何憐憫之心的我便連忙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不停瘋狂的將對方摔打在石頭之上。
然而令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隨著我不斷的摔打那小怪物的身體倒是越來越輕,口中所發出的哭聲也越來越響,但漸漸的,當對方的身體再次撞擊在屍塊上之後,竟隱隱發出一種類似於金鐵交加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