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一說完,六叔甚至都沒等我來得及開口呢,便一臉不舍的拿出一隻黑漆漆的罐子,然後指著那昏迷不醒的宋甜甜開口說道。
“把裏麵這玩意兒敷她傷口上,然後給她穿好衣服,找機會把她給送下山,照我的預計那蘇岩這幾天就會過來,我得早作準備了。”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心中有著很多不滿與憤怒的我下意識就想要開口發問,但對方卻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而是搶先開口說道。
“別墨跡了,事情趕緊辦好了,然後快點回去喝點參湯,這幾天有用到你的地方,你如果不能把自己的身體給調理好了,到時候遇到什麼意外我可幫不了你。”
“你該不會想就這樣把我給打發了吧?”
在聽到六叔的這番話後,心中已是十分惱火的我卻是立刻怒聲開口質問道,雖然我心中很是清楚這宋甜甜的身體情況的確不夠樂觀,如果不得到及時的處理她說不定真的會死在這帽子山上。
但如果六叔不給我一個能夠接受的解釋,這事我今天還真撂挑子不幹了,有本事大家就把臉皮撕破,我可不想再稀裏糊塗的被他給坑下去了。
而六叔在聽到我的質問後,卻是眼帶一絲不耐煩之色的開口說道。
“我現在還忙著呢,有什麼事回頭再說,你趕緊忙正事,別磨磨唧唧的,我頂多會整整你,又不會真的要你的命,你急什麼啊?”
其實如果理智一點想的話,六叔這話應該是真的,畢竟我已經是守墓人最後一個學徒了,雖然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學徒,但現在這個社會除了我這樣的人之外還有誰會真正心甘情願的待在這鳥不拉屎的破山之上?
如果他要是把我給害死了的話,那守墓人這一脈或許真的就要絕了,以他的身體情況是沒有時間再去找一個合乎要求的新人來培養了,對此,我並不懷疑,但六叔近段時間的舉動卻又讓我不得不懷疑。
我想不通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我想要知道答案,但偏偏對方卻是死活都不告訴我,所以在心中怒意的驅使之下,我便直接開口說道。
“你必須給我個解釋,要不然的話這活你就自己幹吧!”
“小子你真覺得自己翅膀長硬了是吧?竟然敢威脅我,今天我還就不給你解釋了怎麼著吧?難不成你想跟我較量一下?”
在聽到我的這番話後,原本正忙著手裏活計的六叔卻是立刻一臉怒意的對著我開口質問道,看他那滿臉的怒意,似乎比我還要說生氣。
被六叔這麼一激,本就心中滿是怒火的我立刻就想跟六叔打一架,哪怕拚著挨一頓揍呢,我也要出了這口氣。
然而就在我正準備點頭的時候,六叔那原本滿是怒意的臉上卻是忽然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接著,他便語帶一絲不爽之色的開口說道。
“行了,你回去好好調理一下身體吧,這雜活我自己來幹,這天底下比我本事大的人的確是有不少,但怎麼可能會那麼巧就遇到呢?我剛剛也就嚇唬嚇唬你,別再跟我這沒完沒了的墨跡了,我還一肚子氣呢!”
說著,六叔便一臉不滿的揮了揮手示意讓我趕緊走。
而我在聽到他的這番話後,卻是不由的愣住了,因為以前的六叔脾氣雖然很怪,但卻絕不像今天這樣喜怒無常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剛剛他好像是在主動給我服軟了吧?像他這樣人的會服軟?我這不是在做夢呢吧?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有些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夢的時候,已經顯得有些忍無可忍的六叔卻是再次怒聲對著我開口說道。
“你還不趕緊走?以後少...不許來我房間裏麵轉悠,要是以後再讓我發現你來我房間裏瞎晃悠的話,我就讓你當太監!”
雖然六叔今天顯得有些喜怒無常,上一秒才說過的話下一秒就會改變,但此時此刻我卻毫不會懷疑他剛剛說的這句話是在跟我開玩笑。
從他的眼神之中,我能看出他真的有這個想法,絕不會是什麼氣話,如果我要是再來的話,他是真的會幹出這種事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我隻知道如果自己不趕緊走的話,這性情古怪的家夥兒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呢。
即便心中仍有很多疑惑和不滿,但為了不讓自己變成一個陰陽人,我還是轉身就離開了,因為我真的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理清一下頭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