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誰也不能體會到我的心情有多麼的複雜,一方麵我要忍受著身體之上那如萬蟻噬身般的折磨,一方麵我還要警惕六叔相好的會不會對我下黑手,畢竟,對方屬於邪祟之物,且我之前得罪過她。
雖然我已經在拚命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了,可這一招用過之後再用似乎就不怎麼靈了,即便我再怎麼努力的克製,雙手卻還是不受控製般的本能想要去抓撓。
但我每一次想要亂動,那雙冰涼小手的主人就會用力死死的摁住我的手腕,根本就不給我亂動的機會。
人的身體雖然由意識所操控,但在某些情況下身體還是會做出最本能的反應,就比如最常見的膝跳反應。
因為渾身上下實在太癢的緣故,即便我的雙手被死死的摁住,可我卻本能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去磨蹭點什麼尖銳的物體給止癢。
但還沒等我剛動一下呢,耳邊就立刻傳來了六叔那充滿怒意的咆哮聲。
“找死啊你?都說了不要亂動!紮錯了算你的還是算我的?再亂動的話你要出了什麼事我到不在意,我在意的是答應人家的事沒有辦到。”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因為身體上的瘙癢而導致情緒有些暴躁不安的我卻是不由下意識地張口懟了回去。
“被紮的不是你,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話剛一說完,我立刻就後悔了,因為本來六叔被我用怪風的事一打岔,就暫時忘記了之前被我誤會的事情,現在被我這麼一懟,他卻是立刻就怒聲開口罵道。
“紮死你也是活該!誰讓你嘴賤來著?你看清是怎麼回事了麼就瞎說?怎麼?我老頭子的清白不是清白啊!”
雖然我極為鄙視六叔口中所說的清白,並很想繼續開口懟他,但身體之上所傳來的瘙癢之感卻是都快要把我折磨給瘋了。
特別是當六叔把銀針刺在我的腿上之上,那種又癢又麻又疼的感覺都快要讓我忍不住的想要拿腳踹人了。
然而就在我正瀕臨崩潰,身體並不受控製般的想要掙紮之時,一道淡淡的香味卻是忽然迎麵襲來,接著我就感覺一道巨力猛然襲來,然後整個人便不由自主的撲在了一具如冰雪般寒冷的軀體之中。
因為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所以當我感覺到自己臉上所傳來的冰冷觸感之後,心中有些恐慌的我下意識就想要掙紮。
但還沒當我剛掙紮幾下呢,對方就忽然雙手用力將我給死死抱住,接著,我隻感覺到一道帶著絲絲涼意的響起猛然襲來,我的身體便再也使不出任何的力氣來了。
在感覺到自己身體之中的力氣好似在瞬間消失不見之後,我的心中卻是更加的恐慌了,然而就在此時,我的耳邊卻是忽然傳來了一道氣急敗壞的罵聲。
“草...”
雖然直說了一個字,但這的確是髒話,而且還是從六叔口中說出來的,雖然他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平時偶爾也會爆粗口,但那大多都是類似於老子,他媽的之類。
像這種明顯帶有髒字的話語,這還是我第一次從六叔的口中聽到,因為即便是他也深深的忌諱說髒話。
我幾乎可以肯定此時的六叔一定氣得不行,要是換做以前他肯定早就捋起袖子直接揍人了,不,他生氣的連忌諱都顧不上了,一定不會隻是揍人那麼簡單的!
可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即便氣的連給我紮針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了,但六叔卻是就此住口並未再有任何的舉動。
難不成,六叔現在正強忍著心中的怒氣?這不可能啊!像他這樣小肚雞腸心胸狹窄的人從來都是有氣立馬就撒出來的主,他會忍?這不可能的啊!
然而就在我正心中暗自疑惑的時候,卻是忽然感覺到有一雙冰涼的小手正在自己的後背之上輕輕的拍打了起來。
以對方的身份,對我做出拍打的舉動,這本是一件讓我很緊張甚至是警惕的事情,但當對方的手掌輕輕拍打在我後背上麵之時,我卻是並沒驚慌或是掙紮。
因為,對方的這番舉動讓我想起了那些正在哄嬰兒熟睡的母親,她們就是這樣輕輕拍打著自己寶寶的後背哄其入眠的。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當對方的手掌輕輕拍打在我後背上麵之後,沒拍幾下我就感覺一陣困意猛然襲來,甚至都不等我反應過來,整個人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