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正暗自有些心驚的時候,那原本拽著我的衣袖怎麼也不鬆開的小女孩卻是一邊對著我急聲開口囑咐道,一邊伸手用力一推,想要讓我走的更快一點。
而我在聽到對方的這番話後,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便連忙點了點頭,然後撒腿就往外跑,因為我知道對方說的對,這破樹林真的不是久留之地。
可讓我感到震驚甚至是恐慌的是,幾乎那凜冽的寒風沒吹刮過我的身體一次,我就會感覺到自己的力氣便會少上一分。
如果僅僅隻是力氣變小了的話,那到也沒什麼,反正用不了多久的時間我就可以從這片該死的破樹林裏麵跑出去。
但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我竟發現自己裸露在外麵的皮膚竟開始慢慢變幹,就好似身體在突然之間失去了大量的水分一般,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嘴唇已經開始幹裂並流淌出腥甜的鮮血了。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過來之前所看到的那些動物的屍體之所以會變成一具具幹扁的軀殼並不是因為它們的血肉被人給掏空了,而是在一瞬之間被榨幹了體內的精氣。
我記得以前胖子師兄曾經給我講過這樣一個故事,說很多年以前,那時候我們守墓人這一脈雖然依舊不是很出名,但高人卻不少,所以仗著人多本事強,隻要有人給錢什麼東西都敢往帽子山上埋。
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被人給記恨上了,中了人家的算計,糊裏糊塗的在帽子山上埋葬了一具腹中藏有狐狸的屍體。
從那以後,幾乎每天都有學徒莫名其妙的一病不起,然後慢慢死掉,因為當時的守墓人都比較傲慢的緣故,認為隻要他們往帽子山上一站,就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敢撒野,所以也就沒有怎麼在意。
直到有一天早上,當一位守墓人晚上守夜回來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屋子的學徒都變成了幹扁的屍體,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守墓人一脈才逐漸沒落。
因為當時嫌棄胖子師兄愛吹牛的緣故,所以當時他說的故事我都沒怎麼用心去聽,他說的好多我都已經不記得了。
但我惟獨一點我印象比較深刻,那就是他所說的當時那些守墓人遭到襲擊時的模樣跟我現在很像,也是先感覺皮膚有點幹燥,身體顯得特別的疲憊,總感覺有點使不出力氣來。
如果不是這件事發生在我的身上,或許我永遠也不會想到在這麼不起眼的破樹林裏麵竟然會遇到如此恐怖的事情。
我實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這片樹林臨近山腳的緣故,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住在裏麵的,畢竟這裏實在是太普通了,別說人看不上,就連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會看上。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喚出了這妖風在吸食人的精氣,更不知道對方是以前就在這片樹林之中而沒有任何一個守墓人發現,還是新來的,我隻知道自己必須趕緊跑,不然小命真的會交待在這裏。
所以無奈之下,我隻能猛咬自己的舌尖讓自己在保持清醒的同時竭盡全力的繼續往樹林外麵跑。
但不知道是我體內精氣損失太多的緣故,還是這些寒風有所加強,即便我已經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奔跑的速度卻是已經逐漸緩慢了起來。
那種感覺就彷佛自己的雙腿之中都灌進了無數的水泥一般,幾乎每次把腿抬起來都需要耗費我很大的力氣。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隨著寒風不斷的肆虐,我現在竟然已經隱隱可以看到那些寒風竟然微微呈現灰黑之色。
風本是無形之物,人們之所以能看到風的形狀大多是因為狂風之中夾雜了大量的灰塵與雜物,但問題在於不久之前這裏才下過大雨,地上又怎麼可能會有灰塵呢?
我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能看到風的顏色,我隻是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麼不聽別人再三的勸告趕緊離開這破地方。
我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即便是再後悔也無濟於事,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使出自己全部的力氣與毅力趕緊的跑,隻要再加一把勁,我就可以逃離這片破樹林了。
然而就在我正使出吃奶的力氣拚命狂奔之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就發現四周的寒風竟忽然開始向著一起聚集了起來,並隱隱有或作旋風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