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樣子,怎麼好像生怕我會追上他一般?
心中疑惑之下,我不禁下意識的轉目向著自己手中的瓜皮帽望了過去,然而當我將腦袋低下的刹那,卻是不由微微一愣。
因為我竟發現自己手中那原本做工精細的瓜皮帽不知從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紙紮的白色小帽子。
看著自己手中這紙紮的小帽,我的第一感覺不是害怕,而是疑惑,因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剛那小男孩應該是個紙人,也就是死人出殯時用來陪葬的金童玉女,又或者是童男童女。
但令我感到十分納悶的是,既然對方是陪葬的金童,那死者下葬的時候就應該會被燒成灰燼的啊,那麼為什麼還能以紙人的形態到處亂走,還把自己的帽子送給我了?
越想我就越覺得不對勁,因為近幾年來埋葬到帽子山上的死人簡直是屈指可數,在我的印象之中近些年來已經沒有人給死者燒金童玉女作為陪葬的了,他們燒的大多都是什麼寶馬別墅之類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然而就在我正心中暗自生疑的時候,卻是忽然發現那原本讓我頭皮發麻的歌謠聲卻是不知何時竟消失不見了。
雖然不知道這歌謠聲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但這對我來說卻是一件好事,起碼,自己不用渾身上下都往外冒雞皮疙瘩了。
即便心中有著種種的疑惑和不安,但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我還是繼續往前緩緩搜尋,想要盡快找到小花。
我在這裏已經浪費太多的時間了,而偏偏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如果真的像惜福所說的那樣小花真的因為救我而受傷了,那麼早找到她一分鍾,她活下來的可能性就會大上一分。
越往前走,地上的死屍就越多,而且涵蓋各種物種,上到飛禽走獸,下到蛇蟲鼠蟻它們的屍體遍布各個角落,且死相驚人的相同,都是失去了全部的血肉內髒,隻剩下一個幹扁的軀幹,隻要隨便一碰,就會立刻化為灰燼。
但我看到這附近積累著這麼多的死屍之後,我便知道自己一定是闖到什麼特別危險的地方了,如果繼續往前走的話,說不定就連自己也會變成這些死屍中的一員。
可此時的我卻是已經沒有了退路,隻能選擇繼續往前走,待會兒不管遇到什麼東西,先直接給它一拐杖就是了,到時候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看情況再打!
然而就在我正第無數次的在心中暗自給自己加油鼓勁的時候,一道破空之聲卻是忽然迎麵襲來,借助著黯淡的月光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塊僅有硬幣大小的石子正向著急速砸來。
雖然石子隻有那麼大一點,即便就算是被砸中了也絕不會受什麼特別嚴重的傷,但我還是下意識地躲到一旁,然後揮起自己手中的拐杖橫在身前嚴陣以待。
而當我停下自己的腳步擺出防禦姿態之後,四周再次回到了之前那死一般的寂靜,別說再有什麼小石子向著我砸過來了,就連樹上的樹葉都沒有晃動一下。
如果換做是六叔在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會立刻大聲喊什麼何方邪祟還不趕緊滾出來,我沒有他那個實力,自然也沒有他那種勇氣。
所以我隻能嚴陣以待的靜靜站在原地,想要等那個拿小石子砸我的家夥兒主動走出來再想對策,實在不行就跟它拚了。
可我在原地站了許久,卻依舊沒有看到有任何的東西鑽出來,無奈之下,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的我隻好硬著頭皮準備繼續往前走。
然而就在我還沒剛往前走幾步呢,又是一塊石子迎麵向著我砸了過來,隻不過相較於上一次,這一次石子明顯大了很多,已經足有小桃子大小了。
一連兩次對方都是拿石子砸我,這不但沒有讓我產生任何的恐懼心理,恰恰相反,我還有點高興,因為真正有本事的家夥兒是絕對不用扔石子這種幼稚的方式來對付我的。
對方之所以一直這樣藏頭露尾的,估計是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才會躲在暗地裏一直對我扔石子。
想到這裏,心中已經稍微有點底氣的我卻是再次邁腿向著前方走了一步,緊接著,一塊足有拳頭大小的石塊便立刻迎麵向著我飛了過來。
看著眼前越來越大的石塊,我知道對方這是在越來越嚴重的警告我,但如果對方僅僅隻有用石頭砸我這一種手段的話,那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