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幹嘔了有大概兩三分鍾的時間,那鬼孩這才吐出了一個黏糊糊的紙包,雖然上麵沾滿了穢物,但我卻是能一眼看出對方吐出來的竟然是現在已經極為少見的牛皮紙。
我一向都不是有什麼潔癖的人,但當那鬼孩將紙包給吐出來之後,那刺鼻的氣味還是熏得我直想吐。
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在看到那沾滿穢物的紙包之後,六叔不但沒有露出任何厭惡或者嫌棄之色,反而還一臉激動的立刻就伸手將其給撿了起來。
在將那髒兮兮的紙包給撿起來之後,六叔二話不說便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撒在了上麵,想要以此清理上麵的汙穢之物。
雖然那些穢物都被泥土給遮蓋吸附住了,但那酸臭的氣味卻是依舊十分的嗆人,特別是六叔將那紙包給打開的刹那,我更是一個堅持不住張口就要吐。
可就在我正準備張口嘔吐的同時,卻是忽然看到我身旁原本神色還算淡定的蘇惜水臉上卻是忽然掛滿了激動與痛苦之色,並下意識地伸手就想要去拿六叔手裏那滿是穢物的紙包。
看到蘇惜水的這番舉動,我卻是不由一愣,因為在我的印象中對方雖然沒有什麼潔癖,但卻是一個比較愛幹淨的衣服,她甚至會因為無法容忍我穿過的髒衣服一直堆放在房間裏而親自動手幫我去洗。
可現在,她竟然會主動伸手準備從六叔的手中去拿那肮髒不堪就連我都已經有些受不了的紙包。
雖然對此感到十分的疑惑,但我卻還是連忙下意識地伸手將其拉住,生怕她一旦碰到那紙包上麵的穢物再沾染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然而就在我剛伸手阻止了蘇惜水舉動的同時,六叔也同樣下意識的將手中髒兮兮的紙包往懷裏一縮,同時眼露一絲異樣之色的盯著蘇惜水。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卻是不由感到十分的疑惑,因為我實在想不明白這麼髒的一個紙包倆人為什麼都如此的在意。
所以下意識地便連忙轉目向著六叔手裏的紙包望了過去,接著,我竟然發現那紙包裏麵包著的除了一個戒指以外,竟然還有一個紙紮的小人。
雖然是用紙紮成的,但這小人卻紮的是惟妙惟肖,不但眼睛鼻子什麼都有,甚至連頭發都顯得栩栩如生,簡直跟真的一樣。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我越自己看那紙紮的小人,就越覺得有些眼熟,並且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感到十分疑惑的時候,耳邊卻是忽然傳來了蘇惜水那充悲傷與差異的驚呼聲。
“我爺爺!那戒指是我爺爺的,他戴了幾十年從不離身,丟失了之後我爺爺就過世了,這紙人的樣子也跟我爺爺一樣!”
話剛一說完,蘇惜水立刻就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那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正微微抽搐的鬼孩,眼中滿是冰冷與憤怒。
一聽蘇惜水這話,我總算想起來這紙人的模樣我是在哪裏見到過了,還別說,真跟她死去的爺爺有幾分相似。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感到詫異,並想問問六叔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那已經顯得極為虛弱的鬼孩卻是嘴巴一張,再次吐出了一個紙包來。
當那牛皮紙包被吐出來的刹那,六叔立刻便二話不說再次撿了起來,甚至連上麵穢物都顧不上清理便再次將其打開。
而當紙包打開的刹那,又是一個紙人便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之中,而在看到這紙人的刹那,我卻是立刻回頭向著蘇惜水望了過去,因為,這紙人的模樣與她很是相似。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蘇惜水的臉色卻是變了又變,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拳頭卻握的死死的,並立刻轉目向著那躺在地上的鬼孩望了過去。
看著眼前沉默不語的蘇惜水,已經隱隱猜測到事情真相的我不由下意識的拉了拉她那緊緊攥住的拳頭,生怕她再忽然激動。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擔心蘇惜水的時候,一旁的六叔卻是早就已經將其中一個紙人給拆開,然後指著上麵模糊不清的字跡與幾根白發對著蘇惜水開口問道。
“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爺爺的生辰八字?”
聽到六叔的發問,蘇惜水這才將自己的目光從那鬼孩的身上移開,在麵色鐵青的看了一眼那紙人內部所寫的生辰八字之後,這才輕輕點了點頭,但卻依舊沒有說話。
看到蘇惜水點頭,六叔臉上的表情卻是忽然顯得有些複雜,他很明顯的暗自鬆了一口氣,但又顯得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