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是在那粘稠液體飛濺開來的刹那,油類特有的香味便立刻四散開來,隻不過這油不但沒有任何的香味,反而還顯得有些刺鼻。
當那刺鼻的味道擴散開來的刹那,無論是那隻長牙老鼠還是那隻原本已經趁機衝到了我身旁正準備張嘴就咬的小孩都立刻好似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瞬間就一動也不動了。
但隨即,那隻長牙老鼠便立刻回過神來,並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那黏糊糊的液體,接著,它那張顯得有些奸詐的鼠臉之上便立刻露出了一絲狂喜之色。
相較於那隻長牙老鼠,小孩的反應雖然稍微慢上了一點,卻也立刻放棄了對我的攻擊,而是連忙趴在地上去舔食那四散開來的粘液。
而我則趁著一人一鼠進食的功夫,連忙躡手躡腳的想要將自己身上那同樣沾滿油漬的鞋子褲子給脫掉。
看到我的這番舉動,原本站在一旁有些愣神的蘇惜水臉色卻是不由微微一變,但她卻沒有任何的表示,而是任由我將自己的鞋褲都給脫了下來。
雖然我一向都比較心軟,但此時的我卻是留了一個壞心眼,沒有將自己沾滿油漬的鞋褲到處亂扔,而是悄悄的仍在了那小孩的身上。
而此時的一人一鼠正在十分瘋狂的舔食著地上的油漬,甚至連占有油漬的石子泥塊都不肯放過,連忙囫圇個的就吞入腹中。
陶罐本就不是很大,裏麵的東西因為存放時間太久的緣故,也早已蒸發了不少,所以沒有多大一會兒的功夫,地上的油漬便被這一人一鼠給舔食的是幹幹淨淨,原本雜亂不堪的地上更是好似被水給洗了一遍一樣。
而在將地上的東西給舔食幹淨之後,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那一人一鼠便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彼此的身上。
小孩眼冒綠光望著的是那長牙老鼠身上那滿是粘稠液體的毛發,而那隻長牙老鼠豆子大小般的眼珠子更是直勾勾的盯著小孩身上披著的褲子。
原本,這隻長牙老鼠還是有些忌憚這小孩的,並沒有打算跟其起衝突,但這一刻,那隻長牙老鼠卻是好似忽然失去了理智一般,竟主動對小孩發動了攻擊。
雖然相較於其它同類,這隻長牙老鼠的體型雖然稍大,但卻顯得有些膽小,但這一刻,它卻是好像一個已經殺紅眼的猛獸一般立刻露出它那滿嘴鋒利的獠牙徑直向著小孩衝了過去。
其實以這長牙老鼠的體型比那孩子小不了多少,但兩者接觸到的一瞬間,那小孩卻僅僅隻不過是很隨意的揮了一下自己那滿是鋒利指甲的爪子,便立刻將那長牙老鼠給死死的摁住。
然而當這小孩將長牙老鼠給死死的摁住之後,接下來的動作卻是讓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因為它既沒有如野獸一般直接用嘴巴撕咬,也沒有直接去攻擊對方的要害部位,而是揮起自己如刀子般鋒利的爪子向著那隻長牙老鼠的四肢劃了過去。
雖然在被摁住之後,那長牙老鼠一直在不停的用自己那長長的獠牙去啃咬小孩的手掌,連皮帶肉的給撕下來了不少。
可即便手上早已是鮮血淋漓,但那小孩卻是依舊沒有任何要迅速結束掉對方性命的意思,而是彷佛舉行某種儀式一般,不急不緩的將那長牙老鼠的四肢給一一切掉。
明明眼前隻不過是一隻老鼠,而且我早就恨不得對方死掉了,但當我看到對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四肢被一根根的切掉,卻又無能為力,隻能吱吱亂叫的時候心裏還是會覺得很是不舒服。
看來,自己實在是太嫩了,以後真的讓自己的心腸硬一點,不然的話,自己遲早會被自己的心軟給害死的,我應該像蘇惜水說的那樣要早點長大了。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檢討自己不應該心軟去可憐這三番幾次找我們麻煩的長牙老鼠之時,一旁原本隻是死死擋在自己妹妹身旁,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做過一次多餘動作的蘇惜水卻是忽然情緒有些失控的下意識向前邁了一步。
看到蘇惜水的這番舉動,我的心裏卻是徹底的無語了,妹的,你一邊讓我快點長大成熟一點,一邊自己這麼婦人之仁,真不知道她當初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那些話的。
雖然心中對此感到有些不滿,但我還是下意識的拉住了對方的手,在安撫住對方的同時想要盡可能的避免她驚動到那比野獸還要凶猛的小孩。
原本按照我的計劃,自己連那種缺德玩意兒都使出了,他們怎麼也得鬥個魚死網破同歸於盡吧?誰知道這長牙老鼠雖然長得很是凶猛,但卻那麼的不堪一擊,竟然就這麼輕易的就被人家給拍死了,真夠弱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