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小孩猛的竄出去之後,我沒有任何的遲疑,立刻便撒腿就跟了上去,像放虎歸山這種蠢事我可幹不出來。
然而當我追了一段距離之後,卻發現那小孩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一直不停的在山上繞圈子,好像是打算把我給甩掉一般。
雖然這小孩頂多也不會超過三四歲,一般像他這樣大的正常孩子別說自己撒腿就跑了,估計連父母的視線都不會離開。
但眼前這孩子跑的卻是比兔子還快,若不是我最近的力氣好像大了強了一點,說不定還真不一定能追的上對方。
雖然我沒有打獵的經曆,但作為在鄉下長大的孩子,大點的獵物沒追過,像是兔子之類的小型動物追捕經驗卻是一點也不少。
其實捕獵,特別是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之下,一般就跟跑馬拉鬆一般,拚的就是耐力,有時候即便能追上了,也要放慢一點腳步,就讓對方跑,一個勁的跑,直到把對方追的累出血了再衝上去捉。
像這種技巧還是小時候一個老大爺教給我的,要是像個愣頭青一樣沒耗盡獵物的體力就一口氣追上去,到時候獵物一個急轉彎就等著傻眼吧。
所以一路上我雖然多次有機會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但卻一直不急不緩的遠遠跟在對方的身後,隻要不讓對方逃離出我的視線,那他想跑就跑吧,等他跑到沒力氣的時候自然就會停下來了。
相較於我的不急不緩,那小孩卻是顯得極為焦急,中間有好幾次他都一直圍著樹林打轉,似乎是想要利用地形將我給摔掉,但我好歹也在這麼帽子山上生活了好幾年,地形雖然記得並不是很準確,但對方想要讓我迷路也也隻能是癡心妄想。
大概跑了足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那小孩的速度便很明顯的慢了下來,其喘氣的聲音更是猶如老實的風箱一般呼哧呼哧的,讓人很是擔心他會不會把自己的肺給累炸了。
雖然我也算是一個成年人,但一口氣跑了這麼遠的山路同樣也有些受不了,別說我這病怏怏的身體了,單單是我腳上的這雙破鞋就先支撐不住了。
然而就在我正同樣感到有些疲憊的時候,卻是忽然發現那小孩竟顯得十分暴躁起來,他一邊不停的大喊大叫,一邊十分慌張的抬頭望著天上那越來越強烈的日光。
雖然此時還算是上午,陽光並不是特別的強烈,但當柔和的陽光灑在那小孩的皮膚上麵之後,我卻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皮膚越發的紅腫了起來,那副模樣就好似被扔進滿是沸水的鍋裏麵洗了一個澡一般。
看來六叔並沒有騙我,這小孩真的是屬於那種不潔的存在,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如此的懼怕天上的陽光。
在心中暗自嘀咕一聲的同時,我卻是不由下意識的回頭向著自己的身後望了過去,因為當我快速奔跑的時候,那神秘女子也一直緊緊跟在我的背後,雖然陽光也同樣灑落在她的身上,但卻並沒有給其造成哪怕一定一點的傷害。
也許是因為對方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要傷害過我的意思,再加上昨天晚上從某種意義上來將她也算是保護了我,所以漸漸的我就有些將對方給忽視掉了,不像之前那樣連睡覺都想要睜開隻眼睛盯著對方。
然而就在我正有些無奈的下意識望著自己身後那緊追不放的神秘女子之時,卻忽然發現那小孩竟然向著寒潭的方向跑了過去。
自從上次差一點被淹死在寒潭之中後,我就暗自發誓再也不想去那破地方了,所以當我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之後,卻是不禁有些遲疑了起來。
因為不可否認的是,寒潭附近的情況實在是太過詭異了,六叔雖然說過要帶我去好好查看一番,但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六叔沒有得出結論之前,我是真的不願意去那破地方,但如果我去的話,這小孩肯定會跟丟的,到時候他要是再回來找麻煩的話,那問題可就大了。
畢竟,我不可能每天啥事都不敢就防著對方偷襲,如果要是一個不小心被對方偷襲得手的話,那將是什麼後果我可不敢想象。
所以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我還是連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同時心裏也打算著如果那地方真的太過詭異的話,就直接撒腿就跑,反正絕對不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雖然因為遲疑了一會兒的緣故,我和那小孩的距離拉開了一些,但即便隔著老遠的距離,我卻是依舊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那小孩的情況正愈發的糟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