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有說完,我便住了口,因為此時的蘇惜水已滿頭都是汗水,且渾身上下都在不受控製般的微微顫抖著,火罐四周原本如雪般潔白的肌膚更已是紅腫一片。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的內心卻是不由猛的一沉,因為火罐這玩意兒我曾經不止一次的用過,還從沒有出現過像她這樣的現象,難不成拔火罐對她不但沒有好處,反而還很有可能會害了她?
“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很不舒服?我把它給你拔下來然後直接去找六叔。”
在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好心辦了壞事之後,我一邊十分焦急的跑了過去,一邊下意識地就想要將火罐被拔下來。
然而就在此時,蘇惜水卻是忽然伸手將我給阻止了,同時滿臉大汗的對著我輕聲開口說道。
“別,雖然有點疼的厲害,但我感覺好多了,再等一下吧。”
說這些話的時候,蘇惜水一直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腕,其力氣之大,以至於讓我都覺得有些受不了了,看來,她不止是有點疼啊,而是疼的特別厲害。
看著眼前咬牙堅持的蘇惜水,我的內心卻很是忐忑,因為看對方這副模樣,我真怕再把她給害了。
然而就在此時,蘇惜水卻是語氣有些虛弱的對著我輕聲開口說道。
“你不用管我了,自己去包紮一下自己的傷口吧,你傷的也不輕,不及時處理的話傷口再感染就不好了。”
聽到蘇惜水的這番話,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腿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但令我感到詫異的是,如果不是對方開口提醒的話,我都快要把這事給忘了,因為雖然腿上的傷看起來很嚴重,但我卻並不怎麼覺得疼。
越想我就越是感到奇怪,因為要是換做以前的話,就算是被針給紮一下,我也會覺得很疼的,但現在,我怎麼感覺自己的痛覺好像變得很是遲鈍了起來呢?
雖然心中疑惑歸疑惑,但我還是立刻就給自己處理起傷口來,腿上的傷麵積雖大,但卻很好處理,隻要消毒敷藥再包紮就行了,但自己右腳上麵的傷,卻很難辦了,因為幾乎沒根腳趾頭裏麵都插滿了密密麻麻的毛發。
雖然這些毛發看上去很是纖細,似乎隻要輕輕一扯就會將其給扯斷,但等我用力往外拉的時候,卻是驚訝的發現,這玩意兒不但韌性極強,而且就好像在我體內給生了根一般,無論我怎麼拽都無法將其給拽出來。
一時之間,我腦門上的汗水立刻便不由自主的便流淌了出來,因為如果真的不能拔出來的話,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要把自己的腳趾頭給剁了,要不然的話讓這些毛發一直留在我的體內,那鬼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呢?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擔憂不已的時候,一旁同樣滿頭大汗,且身體正在不停微微顫抖的蘇惜水卻是忽然輕聲對著我開口說道。
“我幫你吧,我有拔眉毛用的夾子。”
說著,蘇惜水便踉踉蹌蹌的走到了我的跟前,然後從她的小包裏麵拿出一根鑷子就要幫我去拔腳趾裏麵的毛發。
看到蘇惜水的這番舉動,我下意識地就想要拒絕自己來,因為我剛剛跑了那麼遠的路,腳又沒來得及洗,讓人家一個姑娘家家的捧著我的臭腳,實在是有點過意不去。
但還沒等我開口拒絕呢,蘇惜水便已經用鑷子夾住了一根毛發,然後猛的用力就往外一拽,接著,我還沒說出口的話就立刻咽了回去,因為真的是太疼了。
嘶~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便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便想要讓蘇惜水先住手,然而就在此時,我卻是忽然發現蘇惜水從我腳趾裏麵拔出的毛發根部竟然帶著一點點的血肉。
雖然隻不過是一點點的,但這卻驗證了我之前的猜想,這些毛發竟然真的好似植物一般在我的血肉之中紮了根!
看著眼前那毛發頂端的鮮紅血肉,我的內心卻是不由猛的一涼,因為我忽然響起那個胖子師兄曾經給我講過的一個故事,難不成,那是真的?而且還恰好不好的就發生在我的身上?
如果胖子師兄講過的故事是真的,那我除了趕緊把自己的全部腳趾頭給砍下來之外,就真的再沒有任何的辦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