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十月初一馬上就要來臨,我雖然心中有些不舍,但還是想要開口問問蘇惜水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十月初一那一天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待在帽子山上的。
然而就在我正強忍著心中的不舍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蘇惜水卻是忽然語氣有些複雜的對著我開口說道。
“天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也累了,想早點睡,你晚上最好不要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知道麼?該給你的遲早會給你的,你讓我心裏有個接受的過程好不好?”
雖然不知道蘇惜水打算給我什麼,但在聽到她說自己累了之後,我便立刻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因為我自己也覺得眼睛疼得厲害,想要好好休息一會兒。
幾乎是剛一躺下,我就感覺到一陣睡意襲來,因為那位穿婚紗的新娘已經找過我麻煩的緣故,我也不擔心對方會馬上再來,所以便立刻沉沉睡去。
這或許是我近幾個月來睡的最舒服的一覺了,因為這一次不但沒有任何人來找我的麻煩,我甚至也再沒有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了。
要知道自從上了帽子山之後,不知是這裏陰氣太重的緣故,還是我精神有點衰弱,經常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
雖然隻不過是在做夢,而且隻要一睡醒我大多都會將夢到的東西給忘掉,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夢境卻十分的真實,其中有好幾次我甚至夢到了自己特別小的時候所遇到的各種奇怪事情。
其中我印象最深,也是我覺得最真實,並曾經不止一次做到的夢,竟然是我還在繈褓之中的時候。
我不知道那個夢究竟是真是假,我就記得自己當時不停的在哭,老頭子急的是團團亂轉,他剛開始的時候對著我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的,臉上還滿是哀求之色。
他當時說的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我就記得老頭子在苦苦哀求了一陣子之後,突然變得十分的生氣,然後一邊用手指著我罵,一邊拿棍子要打我。
老頭子有沒有打我,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後來老頭子渾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附近都是洶湧燃燒的大火,似隨時都要將我們給吞噬在其中一般。
可麵對著四周洶湧燃燒的大火,我家老頭子卻是好似瘋了一般是又哭有笑,還用手指著我不停的在喊些什麼。
再然後,我就不記得了,反正這個夢我已經夢到過七八次了,每次醒來之後都是一身的汗,感覺就好似像從水裏撈出來了一般。
不過這一次,我卻睡的很是安穩,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這才終於醒了過來,然而當我將眼睛睜開之後,雖然天色仍有些暗,但我卻發現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清晰。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便連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接著,兩塊微微泛黃的半透明物體便從我的臉上掉落了下來。
拿在手裏仔細一看,我便發現這玩意兒看上去真的跟蘇惜月戴的美瞳差不多,隻不過這玩意兒不但黃黃的看上去顯得有些惡心,氣味也並不是很好。
但不管怎麼說,我的視力終於是恢複正常了,早知道能複原的這麼快,我當初就不那麼撞擊的拿腦袋去撞樹了,這把我給疼的。
一邊心裏嘀咕著,我一邊起了床,然後就準備去好好的洗個澡,要不然的話總感覺身上黏糊糊得。
然而就在我剛走出房門沒多久,已經打好水準備洗臉的時候,通過水中的倒影我卻是忽然發現自己的身旁竟然站著一道白色的人影。
在看到水中所倒影出的白色人影之後,我立刻便下意識地轉頭想要問問蘇惜水怎麼會起的這麼早,該不會是被我給吵醒了吧。
然而就在我剛將腦袋給轉過去的刹那,內心卻是不由猛的一沉,因為我的麵前的確是站著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但對方卻並不是蘇惜水。
雖然眼前這女子與蘇惜水一樣,也用長長的秀發遮住了部分的容顏,且身材同樣高挑曼妙,但在她的臉上卻戴著半截很是猙獰的麵具,僅僅隻露出了小半部分白白的下巴已經猩紅的嘴唇。
如果僅看她那白皙如玉的下巴,以及微微翹起的紅唇,那一定會讓人遐想連篇,但在她臉上那猙獰如惡鬼般的麵具襯托之下,卻是給人一種很是詭異的反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