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山東邊的李子,嗬嗬,誰要吃了就會變成一個瘋子,然後在帽子山上到處不停的跑來跑去,直到活活累死才會停下。
原本對於這種順口溜我還是根本就很是不屑的,但直到有一天,我將一顆李子喂給了一隻可愛的小兔子之後,那雙目赤紅瘋瘋癲癲最後撞樹而死的小兔子讓我真正明白了這帽子山的一切是有多麼的恐怖。
雖然心中很是不願,但在看了一眼天色之後,我便提著水桶向著附近的水流走了過去,帽子山雖然並不是特別的大,但卻有山有水有樹林,風景極為不錯。
可無論是山是水還是樹林,都處處透著一絲詭異,就必須我眼前這條勉強撐得上是小河的流水吧,它的顏色竟然呈現一種詭異的灰黑色,且帶有極其強烈的惡臭氣味。
一般情況下而言,河水汙濁且散發著強烈的惡臭之味,往往都意味著是被汙染了,裏麵不一定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但這條河的河水雖然汙濁不堪,裏麵卻很是幹淨,我平時打水的時候就連最常見的枯枝落葉都看不到。
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如果用手直接接觸那灰黑色的河水之後,當時雖然不會覺得有什麼異常,但一到晚上,手指就會又疼又癢,並從血肉一直蔓延到骨骼之上,那種感覺就彷佛像是有無數看不見的蟲子在往自己的血肉骨骼裏麵鑽一般。
但相較於這看上去就不是好東西的河水,我身後的桃花林卻是危險最大的,也是最致命的,而且還讓人防不勝防,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在打了水之後,我便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桃木林,與尋常桃樹不同的是,這些桃樹的軀幹都有一個人類嘴巴大小的樹洞,裏麵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裏麵是什麼。
桃樹與尋常的桃樹不同,澆水的方式也完全不一樣,一般的情況下澆水應該是澆在樹根上麵的。
但我給這些桃樹澆水的方式,卻是直接往它們軀幹上的那個黑乎乎的小洞裏麵直接灌,每棵樹一瓢水,不多不少。
當我將水瓢裏的水一點點的澆進去之後,一連串咕咚咕咚的聲音便接連不斷的響起,那種聲音,就彷佛是人類在大口大口的喝水一般。
雖然這聲音聽起來有些滲人,但我卻是早就已經習慣了,我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這些桃樹的果實之上。
我記得我剛上山的時候,這些桃子就是青色的,幾年過去了,它們依舊還是這個樣子,既不成熟也不掉落。
而且最為詭異的是,即便到了嚴冬,桃樹的葉子都落盡了,這些果子已經會保持原樣,多少年如一日從無變化。
看著眼前這青澀的果子,我曾不止一次的在想,這玩意兒是不是跟傳說中西王母的蟠桃一樣,三千年開花,三千年結果,要不然它們怎麼到現在也不成熟呢。
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我一邊將水桶中那帶有強烈惡臭氣味的灰黑色河水一瓢一瓢的灌給這些桃樹。
幾年過去了,我就連這裏有多少桃樹都記得清清楚楚,一共八百六十二棵,隻要我不偷懶的話,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將活給幹完,到時候我就可以找個地方好好偷懶休息會了,妹的,最近幾天我都還沒好好睡過覺呢。
一想起睡覺倆字,我立刻就感覺到一陣困意來襲,眼皮子都快睜不開了,仔細算算,我已經好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實在是累的不行。
雖然困的不行,但我卻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在這桃樹林睡覺的,而且也不能錯過陽氣最重的這幾個小時。
無奈之下,我隻好強打著精神繼續給澆水,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感覺自己的眼皮子越來越沉,且不停的打著哈欠。
下意識地,我便不停伸手拍打著自己的臉頰,想要讓這種方式讓自己保持清醒,但這一招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用,但沒過多大一會兒,就完全沒有效果了。
在困意的侵襲之下,我不停的在告訴自己,再堅持一會兒,等把水澆完了就可以找個好地方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了。
但越是不想睡,我就越困,沒過多久,我就實在堅持不住,整個人便晃晃悠悠的趴倒在了地上。
不知是摔的還是困的,當自己的身體剛一沾到地麵之後,我便感覺自己眼前一黑,然後整個人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然而就在睡的正是香甜之時,卻是忽然感覺自己身上猛的一沉,似有無數球狀物體趴在了我的後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