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正仔細觀察著六叔手中的玉碗之時,他卻是忽然快步走到了我的麵前,然後麵帶一絲古怪笑意的對著我開口說道。
“是你來還是她來啊?”
說著,六叔便將自己手中的玉碗舉到了我的麵前,同時很明顯帶有一絲不懷好意的表情直勾勾地盯著我。
被六叔用這樣的表情盯著,我自然是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些發毛,說實在的,我不想自己來,但又不願意讓蘇惜水一個女人來,畢竟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爺們啊。
就在正有些擔憂六叔是不是又在打算搞什麼鬼,並不知道應不應該挺身而出代替蘇惜水去當那誘餌之時,那原本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蘇惜月卻是忽然全身都不停的抽搐了起來。
看著眼前好似犯羊癲瘋一般渾身上下不停抽搐的蘇惜月,再看一眼那滿臉都是緊張與擔心之色的蘇惜水,我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便暗自猛的一咬牙開口說道。
“還是我來吧。”
話剛一說完,我便迅速張開自己的嘴巴向玉碗之中用力吐了一口吐沫,然後立刻伸出手指在碗沿輕輕敲擊了三下。
雖然我往人家碗裏吐口水的這番行為看上去就好似一個欠揍的熊孩子一般弱智且令人厭惡,但六叔在看到我的這番舉動之後,卻是二話不說便伸出手指在清水之中蘸了一下,然後順著碗沿塗抹一圈。
當將玉碗的邊沿用水洗過之後,六叔也顧不上再用那種古怪的笑意盯著我看了,而是急聲對著我開口喊道。
“摁住她,別讓她亂動!”
聽到六叔的喊話,我沒有任何的遲疑便連忙跳上床去,然後雙手死死的摁住那渾身上下都在不停抽搐的蘇惜月,想要盡量的讓她安靜下來。
然而就在我剛死死的摁住蘇惜月的肩膀,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呢,那一直都像防賊一般放著我的蘇惜水便立刻湊到了我的身旁,並用一種很是警惕的聲音對著我開口問道。
“你...”
不等蘇惜水把話給說完,一旁的六叔便立刻怒聲開口嗬斥道。
“閉嘴!”
話剛一說完,六叔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捧著的玉碗緊緊的貼在了蘇惜月那明顯帶有一絲黑氣的印堂之上,也就是常人所說的額頭。
當玉碗的碗底剛接觸到蘇惜月額頭的刹那,原本就渾身抽搐不止的蘇惜月就彷佛是觸電了一般,整個人都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如果不是事先將她的四肢給綁在床上了的話,我一個人還真未必能摁的住對方。
可即便我已經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在摁她,可是已經無法阻止她身體的輕微晃動,連帶著,那放在她腦門之上的玉碗也不停的搖搖晃晃,裏麵看似平淡無奇但卻十分珍貴的清水更是大有隨時都會潑灑出來的架勢。
就在我正拚盡全力想要摁住那蘇惜月的時候,一旁的六叔卻是滿臉都是怒意的對著我開口吼道。
“你沒吃飯啊?快點給我摁住了,可千萬別讓她再亂動了,那個女娃,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一起幫忙啊!”
雖然蘇惜水對我和六叔一直都有著很深的警惕,並十分懷疑我們的這番舉動到底是真的在救她妹妹,還是故意在耍她。
但當聽到六叔的吩咐之後,她卻是僅僅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便立刻拖鞋上床,跟我一起將她妹妹的身體固定住。
雖然這過程之中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從她的眼神之中我卻是已經讀懂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如果我們不能救回她妹妹的話,那麼我眼前這個看似文靜冷豔的女孩絕對會豁出去一切跟我拚命的。
我知道蘇惜水的想法,心裏也的確有點不好受,但此時的我卻是已經顧不上去想那麼多了,因為六叔已經開始施法了。
雖然號稱是施法,但其實就是那手指不停的敲擊著玉碗的邊沿,且每敲一下六叔的口中就會念念有詞的嘀咕一聲。
看到六叔的這番舉動,我卻是不由皺了下眉頭,因為以前的六叔是從來不念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甚至曾經親口跟我說過,像那種一邊施法一邊口中念念有詞的家夥十有八九都是騙子的。
雖然六叔的這番話有些太過偏激了,但他卻是從未這樣做過,現在突然這樣神神叨叨的不停嘀咕著,看起來還真像是在糊弄人的神棍。
然而就在我正有些懷疑六叔到底是真的在施法,還是在糊弄人的時候,隨著他手指的不斷敲擊,那依舊昏迷不醒的蘇惜月卻是更加劇烈的掙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