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很是不想承認,但不能否認的是,六叔說的的確有點道理,難不成我真的是不祥之人,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就在我正感到有些難以接受的時候,卻是忽然看到六叔竟然又伸出來一根手指,並麵帶一絲嘲諷之色的嘴巴微張,似乎又想開口說些什麼。
看到六叔這副架勢,心中已經亂成一團麻的我卻是不由怒聲開口阻止道。
“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就算我真的是不祥之人又怎樣?我礙著你了麼?那什麼破守墓人我才不稀罕當呢,更不想繼承你的狗屁衣缽,我在這裏待著隻是因為我暫時走不了,我是不會一輩子都待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絕不!”
相較於情緒有些失控的我,六叔卻是幽幽的吐出了一個煙圈,然後這才緩緩對著我開口說道。
“沒用的,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這一輩子都注定要待在這帽子山的,因為這就是你的命,你父母為了讓你擺脫自己的命運,結果丟掉了自己的性命,那老頭堅持了九年,都最好還不是又把你送了回來?
沒用的,人的命天注定,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想要逆天改命也隻能向你父母那樣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我勸你以後還是老實聽話,繼承我的衣缽不說有別的好處,起碼能讓你以後的生活好過一點!”
六叔說得越多,我的內心就越是抗拒,因為我不願意,也不能承認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寧願自己是被父母給扔掉不要的,也不願意自己是個害死自己父母的掃把星。
心中越是慌亂和抵觸,我的表情就越是平靜,因為我從很小就明白隻有隱藏自己的情緒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而我現在想要做的事就是以前多次嚐試,但卻一直都沒有成功的事,那就是逃跑。
以前我也曾經多次想要逃離這裏,但因為種種意外再加上實在不忍心辜負老頭子的付出,我始終沒有豁出一切的想要逃走。
但這一刻卻是不一樣了,因為我留在這裏不但要忍受著那位新娘子的糾纏,還有麵對剝過人皮的六叔。
而最為關鍵的一點就是,我不想再聽到六叔說出任何關於我父母的事情了,我寧願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連狗都嫌棄的可憐蟲,也不願意再聽六叔胡扯下去了。
然而就在我已經打定主意,就算自己死在外麵也不願意再回到這帽子山這破地方的時候,六叔見我一直遲遲不肯開口說話,卻是在略微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好了,你去砍樹吧,今天的一顆樹還沒有砍完呢,我跟你說的那些事,你好好想想,對你沒壞處,日後我要是不在了,這帽子山你就是老大了。”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我沒有遲疑,立刻就掏出那柄他扔給我的斷劍向著附近的小樹林走了過去。
按照六叔的生活習慣,他中午吃過飯之後應該會午睡一小會兒,雖然前幾次我逃跑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插手,但這一次以防萬一,我還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一邊心裏暗自嘀咕著,我一邊來到小樹林,然後用力的砍伐著麵前的小樹,心裏卻忍不住的回憶起六叔之前所說的話。
我拚了命的讓自己不要想,不要信,可是他的話卻是彷佛像是在放電影一般不斷的在我的腦海中回響,特別是害死我父母的那幾句。
越想我就越生氣,覺得是六叔故意在騙我,為的就是以後更好的利用我,讓我去替他做更加缺德的事情。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絕對不能,我必須離開,這一次就算是剛下山就被車給撞死,我也絕對不回來了。
因為心裏憋著一股勁的緣故,這次砍伐樹木的時候我格外的賣力,即便虎口都被劍柄給磨出血了,我也依舊沒有偷懶哪怕半刻。
然而就在我正幹活幹的起勁的時候,卻是忽然感覺自己的後腦勺猛的一疼,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砸了一下。
下意識地低頭一看,我果然在地上發現了一顆通體潔白的藥丸,想必剛剛就是這玩意兒砸的我腦袋。
看著地上那顆小小的藥丸,原本就很需要發泄內心情緒的我卻是再也忍耐不住對著自己的身後大聲的開口吼道。
“誰啊?老砸我幹什麼?有病吧你?要是真看我不順眼你直接拿石頭砸死我啊!拿一顆破藥丸砸我是什麼意思?我看你才是要玩呢!你奶奶的,有本事別讓我抓到,要是讓我給抓到了不管你是什麼魑魅魍魎,我非把你腦袋掰下來掛樹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