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鏽跡斑駁的破舊鎧甲,我能看清楚的看到那具屍骨的胸膛之中竟然隱隱冒著一絲幽幽的火光。
那火光看起來並不大,隻有蠟燭大小,且閃爍個不停,似乎隻要輕輕一吹那黯淡的火苗就會熄滅掉一般。
可我卻是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想要盡可能的遠離這具屍骨,因為我知道別說是這詭異的火苗了,就連從這裏飛出來的蠅蟲都可怕的很。
然而就在我正往後退去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還是故意,那隻屍骨黑乎乎的手指竟忽然搭在了我的腳腕之上。
忽然被一隻死人的手掌給抓住,這換做是誰都會被嚇一跳的,所以心中恐慌之下,我連忙扭頭就想跑。
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不知究竟是那具屍骨顯靈了,還是因為手關節過於僵硬給恰好卡主了,我的手腕竟然被他給拽的死死地,根本就動彈不得。
越是不能動彈,我的心中就越是恐慌,所以下意識地我就抬腳向著那具屍骨的手臂踩去,想要借力掙脫開來。
但就在我剛把腳抬起來還沒來得及踩下去之時,一根黃褐色的拐杖卻是忽然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膝蓋之上,接著,我便看到了六叔那充滿警告的目光。
“慌什麼?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給我站好了!”
雖然是在被六叔給狠狠地責罵,但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我卻是彷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迅速的便冷靜了下來。
在開口喝止住我的動作之後,六叔一邊將手中的青鱗鯪鯉給小心翼翼的放到袋子裏,一邊緩緩的蹲在那具身披鎧甲,手持斷劍的屍骨胖,然後這才輕聲開口說道。
“老哥,酒你都已經喝過了,幹嘛還非要難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說出來我都替你害臊啊。”
六叔的話音剛落,不知是那具屍骨聽進去了六叔的話,還是因為我之前的掙紮起了效果,隻聽隨著喀吧一聲,那原本緊緊拽住我手腕不放的手骨便隨即鬆落了下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下意識地就想後退,以盡量的遠離對方,可就在此時,六叔卻是再次抬頭冷冷的瞥了我一眼。
在得到六叔的再次警告之後,無奈之下,我隻好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同時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具屍骨。
雖然對方身上的鎧甲因為年代太過久遠的緣故,早就已經腐爛的是麵目全非了,但僅從大致製式來判斷,這鎧甲起碼也有上百年的曆史了,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是古董。
就在我正下意識的打量著自己麵前得這具屍骨之時,六叔先是抽了一口煙,然後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老哥啊,你也別發火,我也不是故意想要來打擾你安息的,主要是有點小事想請你幫個忙,隻要你答應了,我就把這壇珍藏多年都不舍得喝的好酒給你。”
說著,六叔便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了一隻僅有巴掌大小的壇子,然後打開蓋子在那具屍骨的麵前微微晃動了兩下。
因為還戴著防毒麵具的緣故,我連什麼味道都聞不到,僅能從六叔一臉肉疼的表情之中判斷這真的是什麼好酒。
看著六叔手中那一小壇子酒,我實在是有些眼饞,然而就在此時,已經把手中壇子晃悠半天的六叔卻是忽然伸手向著那具屍骨的胸口一指開口說道。
“老哥,隻要你把胸口那枚護心鏡給我,這壇子酒就算是我請你喝的了。”
六叔的話音剛落,那具屍骨胸膛之中原本僅有花生米大小的火苗卻是猛的一躥,接著,他整個胸口都被一團幽幽的火苗給包裹住了。
雖然這具屍骨胸膛之上的火勢很大,但距離其僅有咫尺之遙的我卻是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哪怕一丁點的熱度,恰恰相反,在那綠油油的火焰燃燒起來之後,我反而還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冷了。
而相較於我的一臉震驚於恐慌,六叔則是顯得很是淡定,他一邊將自己手裏的煙鬥放在那具屍骨的胸膛之上,利用那綠油油的火焰將煙給點著,一邊用一種很是不在乎的語氣開口說道。
“我說你就省省吧,難不成你真想要跟我同歸於盡?趕緊把火給熄了吧,再燒下去的話就算我舍得請你喝酒,你也沒機會了。”
六叔的話音剛落,那具屍骨胸膛之上原本熊熊燃燒的火焰便立刻不停的跳動了起來,片刻之後,火勢還真的就減弱了,但卻並沒有就此熄滅。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不禁對眼前的這具屍骨更加的忌憚了,然而就在此時,六叔卻是忽然顯得有些惱火的大聲開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