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將東西都拿來之後,六叔既沒有要求我立刻殺雞取血,也沒有讓我將銅鏡高懸,而是下了一個讓我摸不著頭腦的命令。
“你馬上把他用油紙包嚴實了,一點都不能給我露出來,多包幾層,怎麼嚴實怎麼來。”
雖然對於六叔的這番話感到很是不理解,但我還是立刻執行了,因為越拖陽氣就越弱,如果不能在天黑之前將這具屍體給解決了,那到了晚上我們就有的哭了。
然而就在我正將手中的油紙一張接著一張的向著那具焦黑屍體貼去的時候,對方的手指卻是毫無預兆的突然動了一下。
看著對方微微抖動的手指,即便此時日頭高掛,但我後背上的冷汗卻是瞬間就冒了出來,因為這一次,絕對不可能是我眼花了。
所以下意識地,我一邊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一邊急聲開口吼道。
“六叔,他動了,這屍體他動了!”
麵對著我的大呼小叫,六叔卻是十分淡定的斬掉了雄雞的腦袋,一邊將雄雞的鮮血滴落在混有朱砂的容器之中,一邊頭也不抬的開口說道。
“我看到了,別咋咋呼呼的,趕緊幹活,最近是雨季,保不齊什麼時候天就陰了,到時候要是屍體還沒處理好,第一個倒黴的人可就是你。”
看著眼前一臉淡定的六叔,我卻是更加的納悶了,要知道現在可是光天化日,這屍體竟然還能動,那他該有多凶啊,可看六叔的樣子,卻是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雖然我的心中依舊很是忐忑不安,但我卻知道六叔剛剛說的是實話,我必須抓緊時間將這具屍體給處理了。
所以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我連忙用油紙將那具屍體給包裹了一層又一層,將其弄得跟個大粽子一般。
在我將屍體裹上油布的同時,六叔就已經開始將紅繩侵在由雞血和朱砂混合的液體之中,臉色時陰時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足足過了許久,六叔這才輕輕歎息了一聲開口說道。
“以後我們兩個的飯改為一天兩頓,一幹一稀,油鹽也少放一點。”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即便我心中很是惱火,但卻沒有吱聲,因為我知道他這是在通知我,而不是征求我的意見。
在通知了我一聲之後,六叔便有些肉痛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包,取出幾片金箔將其碾碎混入朱砂和雞血的液體之中,將那鮮紅的繩子給染成金色。
在將繩子染好之後,六叔罕見的沒有使喚我,而是自己走到那具已經被油紙給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屍體旁邊,然後以極其嫻熟的手法將其給綁的死死的。
一邊捆綁著屍體,六叔一邊語氣有些低沉的開口說道。
“我看那個女娃的穿著像是個有錢人,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從她手裏要一斤六兩的金箔,還有我們做的事,千萬不能讓她知道了,不然小心你的舌頭。”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我不由更加的惱火了,妹的,你苛扣我的夥食也就算了,不就是挨餓麼?我又不是沒挨過餓。
但你讓我跟人要一斤六兩的金箔,那就太過分了,即便那是金箔而不是黃金,但這麼大數量你讓我怎麼跟人張口?直接搶去啊?
就在我正暗自惱火並準備開口拒絕的時候,六叔卻是忽然十分吃力的將那具被包裹的好似粽子一般的屍體給背了起來,然後頭也不抬的開口說道。
“去蠍子洞,開七號那口棺。”
原本我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講,但在聽到六叔的這番話後,我卻是不由住了嘴,因為他剛剛說要我去蠍子洞,而且還要開七號棺,媽的,他這是真要把我往死裏整啊!
在心中怒火的驅使之下,有些衝動的我卻是不禁脫口而出道。。
“我不幹了,你愛找誰找誰去吧,小爺我不伺候了!今天我就下山,堂堂正正的下山!大不了就是一死,也好過被你慢慢折磨死。”
看到我忽然撂挑子不幹了,六叔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嗬嗬一笑道。
“嗬嗬,你想走是吧?那好,你走吧,要不是看在你已經死去爸媽的份上,我才不會讓你在山上待這麼多年的,不過我可先警告你,你這次走了,下次再想來,那代價可不就是你爺爺一顆眼珠子能解決得了的,你可要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