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街頭已有幾個時辰了,尤素染仍然想不出方法解救妘煬拓,隻能在心裏幹著急。在這個陌生的異世,她既沒有權又沒有財根本請不動別人幫她疏通,妄想見他一麵都難。
“郢都集市”仍是繁忙依舊,尤素染失神地穿梭於人群中,身後的小典則擔心地看著她家小姐,自從聽見四皇子的消息後她的震驚程度不下於尤素染,但她更關心尤素染的心情。自出了茶樓,尤素染就一直處於三魂不見了七魄的狀態,確實令人擔心。
深思中的尤素染被街上突來的喧鬧喚醒,此時街上出現了許多官兵驅趕平民百姓,不出一刻鍾街道上就讓出了一條寬敞的大道,兩旁的百姓頓時炸開了話匣子。
“這是幹什麼啊?怎麼會有如此多官兵?”大嬸甲詫異地望向身邊的丈夫。
“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某大官巡查吧!”丈夫也疑惑地看著手持官杖的衙差。
“哎,這你們就錯了。這隊伍是送四皇子到召南國的。”大叔乙挑眉道。
“啊,可憐四皇子這麼小年紀,要遭受這份罪!”青年丙歎息道。
兩輛豪華的馬車姍姍來遲,前麵一輛車由兩隻毛色純正的駿馬拉著,封閉的暗紅色車身隻留下兩邊的窗口,可那裏也有厚厚的簾布擋著,似乎這樣才顯示出車內的人的尊貴,不願被別人褻瀆他的身份。
尤素染被擠在重重的人群了,抬起她小小的腦袋,倏忽一個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那是高柯,妘煬拓身邊的隨從。他坐在第二輛馬車前,那妘煬拓在馬車裏呢?顯然,高柯也看見了尤素染,他驚喜的臉色一覽無遺。他轉過身去敲敲車門,向車內的人說了些什麼。一會兒,他就跳下馬車,朝著尤素染的方向走去。
“五小姐,四皇子請您到城外的樹林一聚。”
城外舊林中。
濃濃的樹影,做成帳幕,絨絨的草坡,便是高台——慈憐的太陽,穿過密葉,照見了靜寂悲傷的麵龐。軌道旁的花兒和石子!隻在這一秒的時間裏,我和你是無限之生中的奇遇,也是無限之生中的訣別:在來時,萬千同類中,何處更尋你!
莊重的馬車和整齊的送行隊伍停駐在一百米外的草地旁,將要離別的兩人兒則不舍地望向對方,似乎要將他(她)的容顏烙印在最初的回憶芯片裏。
妘煬拓身著暗紫色的蟒袍站在尤素染的麵前,焦急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似乎有千言萬語卻恰恰堵在喉嚨無法發出一個音節。
“你現在有話跟我說嗎?”尤素染冰冷的語氣一出現,妘煬拓就知道她在生氣,為什麼他不辭而別?天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她傷心,隻有不見麵才能忘記離別的傷痛。
“我知道你怕我傷心,可是你就這麼消失不見,難道我就會忘記你嗎?你錯了,這樣的行為隻會讓我更討厭你。你就這麼走了,我會怨恨你!”
瞳孔放大,妘煬拓的神情更是害怕。“染兒,你別恨我。我也不想要這樣的結果,我也想時時刻刻呆在你身邊,但是環境不允許啊……”
“我知道皇命難違,今天你要遠去他國了,我們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麵?但是無論你在何方,你一定要記住染兒永遠支持你,就算你遭受了什麼樣的折磨也不要放棄你的生命,等我長大後再去找你。”大大的眼眶裏盈滿了淚水卻始終不掉下來。
“嗯,你我相終始!以後我不在你身邊記得要好好保護自己,好好吃飯,別讓自己受傷……”
“嗬嗬,行了。你也是啊,別讓自己受傷,別人欺負你要十倍奉還給他。你放心我會很快去找你的,到時你再教我吹笛,我的技術還有待改進呢。”
“嗬嗬,我知道了。我這次真的要走了,你記得來找我啊。”習慣性摸摸她的頭。
“你也要時不時想起我!你走吧,我看著你上馬車。”
暗紫色的身影逐漸遠去,沉重的腳步聲慢慢散去,徒留響亮的馬蹄聲。熟悉的聲音再次回蕩:“染兒,你回去吧。”妘煬拓掀起簾布,戀戀不舍地望著那小小的臉龐。
馬蹄過處,蹴起如雲的塵土,據鞍顧盼,平野青青——隻留下無窮的惆悵罷了,少年夢那許倩影念?
不知站著多久了,直到小典的聲音響起,“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相府了。”尤素染才收回傷心的情緒轉身走回城內。兩侍衛還是盡忠職守地跟上去。
暮色蒼蒼——城門在前,人兒在後,黃土的小道曲折著,踽踽的她無心的走著。
回到若溪園,尤素染就徑自回到房裏,連晚飯都吩咐人送到門口。這讓若溪園的一幫丫鬟侍衛們驚慌了。
朦朧的月下,長廊靜園裏,不是清磬破了岑寂,沙沙的翻書聲,也聽得見。
長夜漫漫,指尖上的微涼扣在精美的笛孔,溫熱的氣息緩緩地吹入,一曲思念之音圍繞在瓊花樹下,漸有突破空間的跡象,傳到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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