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紙婚之北京遭遇二(1 / 2)

氣鼓鼓的菲兒被晃悠悠的公交車不知拉到了哪個地方,隻是一味的跟著世緣同學的對象,待下車時飄飄灑灑的小雪已沒了影蹤,隻留下陰沉的天氣鬱悶著菲兒的心,菲兒已沒了初到北京那種新鮮新奇的感覺,隻覺得一切看來是那麼漠生和慘忍:天橋上麵拄著拐杖的老太太顫巍巍的伸出一隻粗糙的老手,抖著一個磕了瓷的白缸子,一個勁的衝著東來北往的人群點頭哈腰,嘴裏不停的念叨著: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橋下麵一個斷了腿的殘疾男子,坐在地上,手裏拉著一把掉了漆的二胡,音樂如泣如訴,極其悲傷,這音樂把菲兒的眼淚無情的逼了出來,她掏出兜裏的零錢正欲走上去,世緣同學的對象一把拉住了她:你要幹嗎,給他們錢嗎

,這些都是騙人的。

菲兒的眼瞳裏都是驚訝,她不相信這些都是假的,即便老太太是假的,但那斷腿的中年男子呢?畢竟與世緣同學的對象還不算熟悉,況且是來投奔她的,所以菲兒不好意思說出心裏的疑問,無奈的看了幾眼,便跟著她走到了一條不大不小的胡同。

抬頭一眼看去,這條胡同南北走向,東西兩向都是大大小小的飯店,9點來鍾,這個時辰都剛開門,沒人客人進出的飯店都顯得冷冷清清,這讓菲兒心裏更沒了底。兩個人走進一家外表裝修漂亮的小酒店,世緣同學的對象提前早就給菲兒打了預防針:老板問你有沒有做過這個,就說做過,千萬別說露了。菲兒堅定的說,肯定露不了餡。

一踏進酒店的門,一著老板的麵,菲兒的心就開始左突右撞,慌了神。你在飯店幹過嗎?幹過。幹過多長時間?大概幾個月吧。菲兒緊張的大氣不敢出。那你報個菜名聽聽。老板看著臉孔漸漸變紅的菲兒說。這話聽在菲兒耳朵裏,如晴天霹靂,嚇死了要。很少踏足飯店的菲兒如何知道什麼菜名,她尷尬的看了看世緣同學的對象,不知如何應對,真想傾刻化成一股風,飄的無影無蹤。

菲兒複雜多怪的麵部表情無疑是一個最好的答案。老板笑了笑說:剛從家鄉出來的吧,對不起我們招的是做過這行的,你還是去別的地兒再看看吧。轉而問世緣同學的對象,當然一問一答,非常自如,不僅報了菜品,連杯裏的紙花如何疊都現場做了演練。當場就被錄用了。當然她不會丟下菲兒不管的,給老板說明了原由,帶著菲兒又接連去了幾家,不用明說結果就知道的。

不過通過幾家的遭遇,菲兒幾乎摸準了至關重要的幾條,報菜名,疊紙巾,服務用語,上菜,給客戶推薦菜肴。表麵的東西臨時學一下,還能應付應付。菲兒把心一橫,幹脆直接上大酒店應聘吧,管它成與不成,就當開了眼界。世緣同學的對象訝然的看著菲兒說:小酒店都去不了,還上大酒店,嗬嗬,不過試一試,也行,大不了招不上,咱們走人,反正北京的飯店多如牛毛。

這時的菲兒已經曆了幾次,變得沉著,說瞎話也變得頭頭是道。老板是見不到的,麵試的是大堂經理,最基本的問題順利過關,關鍵的問題出來了。年齡還行,身高差一點點,我們的標準是1米65以上,長相嗎,也不太過關,說不上漂亮。這位三十左右,身形健美的男經理上下左右把菲兒端詳了個遍,菲兒看這架式跟買牲口挑牙口似的,心裏覺得很好笑:這是招服務員,還是招選美小姐,要不要報三圍。沒等經理說完,菲兒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很抱歉,耽誤了您的寶貴時間,等我吃了高樂高,做了美容再過來應聘吧。菲兒連諷帶刺的笑著回敬了他。但見經理慍怒著臉,對菲兒揮了揮手:去去去,趕緊走人。

倆人被轟了出來,菲兒的心沮喪到了極點,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回去,麵子上也說不過去。心裏不由的埋怨起世緣的同學:沒準的事吹什麼牛,說什麼北京的飯店多如牛毛,說什麼今天沒了工作明天就又上崗,從家裏大老遠的帶著行禮包裹,帶著滿滿的希望而來,沒想到遇到這樣大的尷尬,甚至還要受屈辱。

菲兒幹脆把心一橫,對世緣同學的對象說:帶我到比較低級的小飯店去試試,肯定沒什麼要求的,不就是上菜涮盤子洗碗嗎?她不相信的看著菲兒說:小飯店又髒又累,工作時間又長,你受的了嗎?我不怕,別人也是人,他們受的了我就能受的。菲兒自信的拍著胸脯為自己壯威。

當菲兒跟著她穿街過巷,拐了不知多少彎,看到一排又一排的小吃店時,菲兒傻眼了,根本不是一個不怕吃苦就能堅持的。整整一條街,象煮沸的開水,嘈雜一片,狗吠聲,吆喝聲,男人的醉酒聲交織在一起,攪的人頭暈腦脹,頭皮發麻,更讓菲兒驚呆的是,穿的花花綠綠的小姑娘在小吃店周圍不停的徘徊“拉客”,把路過的男人女人招呼進去。菲兒的心有些發寒,甚至想掉頭回轉,但還是鼓著勁,捏著鼻子走進了一家寫著蘭州拉麵,各種涼菜的小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