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知道她一定會掉下來,也知道,他一定會接住她。果然在她剛剛離開樹枝的那一刹那,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便一掠而上,收緊雙臂將她抱在懷中,下一秒便是那般悠然地穩穩落了地。在梁馨的記憶裏,似乎那人一貫便是這一襲白衣,從沒有過其他的顏色,可想來,除卻這白,似乎也沒有什麼更為合適。
“沒有這個本事,就不要去管閑事!”姬白夜將樓月輕輕放下來,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樓月卻很是委屈,低下頭看著手裏的鳥窩,好吧,她掉下來的時候把人家整個鳥窩都一鍋端下來了。
“我其實就是想把這隻掉下來的小鳥送回家……”她皺著眉,這個委屈啊。一旁趕過來的梁馨聽了她這話,頓時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你確定,你是要把鳥送回去?”姬白夜挑眉,看著她手裏的整個鳥窩。樓月抬起頭白了他一眼,明明在附近不過來幫忙就算了,還這麼冷嘲熱諷地說話,有意思麼!
“有意思啊!”
樓月轉頭瞪著他,他簡直就是一直狡猾的狐狸,連自己想什麼都能猜得到,說到底是自己太簡單太容易被看透,還是他有特異功能神馬的!哎?樓月歪了頭,怎麼會覺得這個想法這麼熟悉?!
“可是阿月……”姬白夜看著鳥窩,忍不住開了口。
樓月沒有看他,隻是極不耐煩地道:“叫我幹嘛!”
姬白夜伸出手指著她想要送回家的那隻小鳥,盡力忍住笑意:“你確定一隻烏鴉要住在麻雀窩裏麼?”
阿咧?
烏鴉……和……麻雀???
樓月聽他這麼說,趕忙低下頭,隻見旁邊趴著的小雛鳥還真的……是麻雀……而自己撿到的這一隻,還真是烏鴉……
站在一旁的梁馨終於是忍不住了,捂著肚子大笑出了聲,前仰後合的模樣,搞得樓月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便是姬白夜那張常年波瀾不驚隻麵含微笑的臉,如今也有些帶了表情。
吃了飯,閑不住的樓月提出要出去轉轉。梁馨看著她一臉期待的樣子,方才想起她的記憶裏對這玉泉鎮是沒什麼印象的。好的不曾有,那麼壞的,也就更不會存在。思及此,才懂得姬白夜的心思,長歎了一口氣。這樣的她,該是最好的。
原本張羅著出門的人是樓月,可是到了街上,不高興的卻也是她了。為什麼?很簡單啊,你試試看街上所有的女人都盯著你身邊的這一隻流口水是什麼感受!關鍵是身邊這隻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搖著玉骨折扇,大步向前走著。
沿著鬧市往前走,便瞧見不遠處一個賣芝麻糖的攤子,看見芝麻糖的那一刹那,適才所有的不快仿佛嗖的就不見了,姬白夜看著直接奔著攤子衝過去的樓月,無奈地搖了搖頭。樓月站在攤子前吃的正高興,轉過頭,卻發現姬白夜已然將糖錢付清,而此刻正接過老板包好了的芝麻糖……好讚,還記得替她打包帶走!可是……
賣芝麻糖的,為啥不是個俊俏小生,好吧,不俊俏也就算了,為啥是個美女?!美女還不算,還一直盯著他看!樓月這一口芝麻糖噎在嗓子眼兒,猛地就嗆住了,一旁的姑娘回過神便趕忙遞給了她一碗水,姬白夜伸出手一邊為她輕拍著背一邊道:“慢著點慢著點,人家姑娘也不同你爭,怎就這般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