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陸暄對麵的這位姑娘明顯地皺了皺眉,公子這樣的表情,她從未見過,說不出哪裏不一樣,但心裏卻隱隱有一團火在燒。
陸暄將目光從柳彎彎離開的方向移開,落在眼前之人身上,語氣嚴肅了些:“青鸞,查到了什麼?”
青鸞回過神,趕忙接話:“這是在適才行刺的人身上搜到的。”說著將手中的東西雙手呈上來。陸暄接過那銅牌上書“零玖壹”三個大字。
“是他的人。”陸暄聲音很沉,青鸞看著他盯著銅牌的眼神,瞬間領會了這個“他”所代表的含義。
“公子,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若是這一次他刺殺您不成功,難保不會有下一次!”
陸暄把玩著手裏的銅牌:“他為什麼要殺我?”
青鸞臉上的表情帶著幾絲困惑。
陸暄先是輕笑,然後表情慢慢沉下來,其內蘊含著青鸞熟悉的肅殺:“那日我並沒有拿到那本密書,若是隻憑我看了一眼,就這麼勞師動眾的來殺我,那他要殺的人可著實不少呢!”
“那公子的意思是,他不是來刺殺您的?”
陸暄看著手裏的銅牌:“我這裏,有他想要,卻一直無從下手的東西。”
青鸞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再問,就被陸暄的話打斷:“青鸞,你和藍鳳去準備一下,算來柳二小姐的未婚夫也是時候該來接她了。”
青鸞點頭,轉身退了出去。
陸暄看著窗外的雨,想起適才柳彎彎在自己懷裏耍賴的神情,臉上有幾分戲謔,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自言自語:“想把你留在這裏恐怕也不行了,你得回到陸暄身邊,這樣,才安全。”
而這話的當事人此刻正坐在廊下吃著葡萄,吐著葡萄籽,模仿著植物大戰僵屍裏的豌豆炮,噗噗噗的吐籽兒玩兒呢!
吃晚飯的時候,柳彎彎沒見到妖男,負責服侍她的婢女隻說公子有事,她心裏沒了底,總覺得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受的傷加重了,要是妖男就這麼死了,她心裏怪過意不去的。想到這裏,腦海裏不覺浮現出了他抱著自己穩穩落地的場景,連那心跳都清楚的跟現場直播似的。柳彎彎用力搖了搖頭,這是怎麼了。她可不是那沒見過帥哥的土包子,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反應,一定是那個妖男對她做了什麼。嗯,一定是的。她低下頭想大口吃飯然後就上床睡覺,可是卻用筷子扒來扒去沒了胃口。
陸暄的確在忙,不過是在忙著怎麼出現在那個傷腦筋的柳二小姐麵前。騙她不難,但騙過那些躲在暗處的眼睛,可著實需要一番功夫。等到全都部署好了,一抬頭,已近戌時三刻。窗外的雨早就停了,索性批了件外套出門轉轉,潮濕的空氣微涼,也甚是叫人沉醉。經過廊下的時候,看見廊柱角落裏的遺落的葡萄籽,一準兒是那個小東西的。那個小東西……陸暄忽然想起白天她蜷在自己懷裏的模樣,不由得勾起嘴角。瞧了瞧天色,許是睡了,不過是她的話,也說不準。不如過去瞧瞧?
雖說是遲疑著,可也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別院西廂房窗下,才在窗下站定,一個不明飛行物就順著窗子飛了出來,幸虧躲閃及時,才沒有命中。陸暄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個蘋果核,無奈地搖了搖頭:“小心肝,你是要謀殺親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