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雪落紛飛,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菡清宮門外,周德全匆匆忙忙的敲開了寢殿的門扉,楚天從榻上起身,披了狐裘來到門外,“發生了什麼事情?“
“皇上,探子來報,列侯的兒子沒有死已經回到扈洲繼承爵位,並且派人殺了皇上派去扈洲的使者。”
最近從各個封地傳來的消息越來越多,安王逃到了閩州,沒想到竟然君洛羽都沒有死。
殷旭聽到門外的聲音,知道定是出事了,楚天的心情一定是很差,她要裝作沒有聽到,免得惹得他暴怒,到時候自己和母親又要受牽連。
楚天回到臥房,眉目陰沉原本想著要找殷旭質問,見她睡得正沉,他是不相信她是睡著的。
想著兩人若是吵起來,自己會忍不住的打她,天亮之後就要在朝堂之上舉行封妃的,若臉上受了傷會很難看,暫且饒過她,一切等封妃之後再同他算賬。
楚天重新躺回床榻,殷旭心中舒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動怒。
天還未亮,殷旭便起榻伺候他更衣上朝,秋櫻也在伺候殷旭換上妃嬪所穿著的華服,為她梳妝。
殷旭一直不要名分,楚天就偏偏不讓她遂了心願,如今封妃竟然成了向扈洲挑釁的預警,正所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楚天就是逼迫君洛羽謀反。
殷旭換上淺紫色的華服坐上了馬車前往議政殿,在偏殿等候,臨走時囑咐秋櫻看著母親,最近她都在偷偷的為母親打通穴道,母親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朝堂議事結束,楚天命周德全宣賢妃上殿聽封,殷旭上次上殿還是在皇上大婚之日,如今僅僅過去了一個多月,今日是她封妃的日子,真是滑天下之大謬。
殷旭眼角的餘光才眾朝臣中掃過,見到大師兄蘇卿宸在朝堂之上,這是經過密室分別後兩人第一次見麵,殷旭見她竟是眼眶泛紅,有苦難言。
眾朝臣見殷旭上殿,扈洲的世子妃他們是認得的,眾朝臣紛紛議論紛紛,蘇玦為人生性耿直,見到被封妃的是列侯的兒媳,“皇上此舉怕是於理不合!”
楚天深眸看著蘇玦,滿朝堂之人都是怕死之人,一個人個人都不敢當麵否決他的旨意,唯有蘇家的人敢。
他還沒有昏庸到隻會聽阿諛奉承,“蘇將軍,賢妃雖然嫁過人,並不是有夫之婦,委身與朕也是她心甘情願。不信可以問賢妃,如果她說不是心甘情願,朕就放她出宮。“楚天將所有的包袱都交給了殷旭。
蘇卿宸有些心急,他是知道君落羽沒有死,看向殷旭隻要她說離開,就算與皇上決裂,他也會拚了命護送他出京城,畢竟君無戲言
“賢妃娘娘,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蘇卿宸提醒道。
如果真的是君無戲言,殷旭一定會選擇離開京城,這是難得的機會。楚天是不會放過她的,她的母親如今在皇宮,隻怕自己選擇離開,母親的性命也就不保了。
看著楚天戲謔的嘴臉,蘇卿宸眸中的殷切,她做夢都想逃離楚天的魔爪,可是為了母親,恨恨的咬著貝齒,“妾身是自願委身與皇上。”
看著蘇卿宸眸中的失落,說出這樣的話,殷旭也是逼不得已。
“眾位朝臣聽得真切,賢妃也親口承認,這件事還有何人有異議?”
蘇卿宸想要上前被蘇玦阻攔,又迎上殷旭警惕的眸光,示意他不要再起事端,此事作罷!
殷旭坐上馬車跟隨者皇上的鑾駕回到菡清宮,秋櫻花帶著宮人前來接駕,楚天陰冷的眸光看向宮中的婢女們,“都滾出去!”
秋櫻看著皇上陰冷的眸光甚是可怕,帶著人匆匆忙忙退了出去,卻是忘記了殷氏還在內堂。
殷旭不知道自己哪裏讓他不高興,謹慎的問詢道:“皇上,妾身可是哪裏做錯了事?”
楚天暴怒一巴掌打了下去,殷旭隻覺得耳中轟鳴,“你與大師兄眉來眼去當朕沒看到嗎?”
“妾身隻是阻止大師兄而已,並無它意。”
楚天大手卡主她的脖頸,“那個廢物根本就沒死,還在回到了扈洲,你一直都知道,朕竟然被蒙在鼓裏!“
他下手很重,殷旭幾乎就要被掐的斷氣,雙腳懸在地上,死死地抓住楚天的衣襟,他此時正值盛怒,殷旭真的害怕他會掐斷自己的脖子。
此時隔壁房間內的殷氏聽到殿中的響動, 從內堂走了出來, 見到楚天掐住殷旭的脖頸,就要窒息而死,頭痛得厲害,一道道熟悉的光影在腦海中閃現。
眼前的女子好熟悉,本能的衝了過去,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丟了過去,砸到楚天的頭。
額頭溢出血來,楚天很是憤怒,將殷旭甩到一旁,一掌打在了殷氏族的背脊,殷氏口中吐出鮮血,整個人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