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趙那瘦老頭旁邊的一個長胡須老頭說道:“這個暫時不能說,等評定完之後咱們再詳細解釋。”
“既然李老師這樣說了,那咱們就請各位老師開始評定這四件寶貝吧。”主持人說完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趁著簡短的時間裏彭義勇將台上的四位專家給林陽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最邊上的那個瘦老頭叫趙建軍,是江河大學考古學係的教授,擅長瓷器評鑒。
坐在他旁邊的那長胡子老頭叫李善堂,是專門從燕京請過來的專家,擅長青銅器的鑒賞,據說和李家有些關係,具體不是很清楚。
坐在他旁邊的是溫八道,這個不用多介紹。
然後是一個圓滾滾的大胖子,叫易清水,也是燕京來的一位大師,精通陶器和字畫,據說是潘家園的金牌鑒寶師。
聽完後林陽點點頭,這四個人沒有一個是等閑之輩啊,看來這江河市政府也是下了大本了。
最先評鑒的是那封書信,據說是鄭板橋晚年寫給一位友人的,裏麵的內容且不評論,隻不過都是一些瑣碎的事件而已,無非就是多年不見,甚是想念等等。
這封書信的價值不在於其研究價值,而是鄭板橋的親筆。
眾所周知,鄭板橋擅長的是作畫,尤其是一手竹子畫的惟妙惟肖,活靈活現,甚至於民間有傳說他畫的竹子足夠迷惑鳥兒為之向往。
但其實不然,鄭板橋先生不僅對詩、畫擅長,他還擅長書法,以至於很多藏友都稱讚他的書法才為第一。
他的書法在現代號稱“山穀體”,這個形容概括了板橋先生以畫法強勢滲透到書法的技巧和特點。
不過他還有一個另類的特點,就是書法中的生僻字、別字。為此他還收到了清代學者的批評,不過從另一個方麵反映到的也是讚同板橋先生的特立獨行。
當然,這個算是一種名人效應,如果是在現代,恐怕就要被無數網友們罵了。
根據上述特點,在這封書信裏幾乎全都被他占著了,再根據那書信的字跡年代判定,這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真跡。
但是收信那人是誰,這個不好評定,史書上也不可能將鄭板橋的所有好友都記錄下來,不過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罷了。
林陽聽完卻在心裏腹誹,估計鄭板橋到死都不會想到,他的一封寄托情感的書信竟然被那家人傳了這麼多年成了一筆難得的財富,真不知道他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聽完易清水的評價,藏家滿心歡喜,忙去追問價格。
但易清水卻不肯吐口,而是說道:“這東西隻是一封普通的家書罷了,如果不是鄭板橋先生的真跡,根本一文不值。而且,這是老先生對你家先人的一種情感寄托,其中價值不可用金錢來衡量,如果你們重視板橋先生的感情,這東西就是無價之寶,如果隻是純粹的在乎其金錢價值,那我勸你還是回去把它燒了吧。”
聽完他的話,林陽樂了。
這胖子說話還挺毒的,不過倒是對他胃口,不由得對他好感大大提升。
那藏家被易清水一席話說的麵紅耳赤,尷尬不已,算是不敢張口再問了。
接下來主持人趕緊出來打圓場,畢竟這是要呈現在全國觀眾麵前的畫麵,也不好讓藏家太過難看。
書信完了之後另一位藏家將自己的寶貝拿到了專家台,這是一件紅釉地畫琺琅梅花山石玉壺春瓶。
林陽之前和溫馨見過一個高仿的清乾隆款琺琅彩芍藥雉雞玉壺春瓶,二者之間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這個紅釉地畫琺琅梅花山石玉壺春瓶,通體都是紅色,上麵描畫了梅花,從瓶底往瓶口生長,看上去有一種樸素的美感。
趙建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開始評鑒。
他說道:“這個玉壺春瓶秀巧典雅,曲線雋美多姿,所敷施霽紅一色寶光內蘊,純正妍麗,凝厚瑩亮,是清一代霽紅釉之典範。”
聽了趙建軍的初步評鑒,藏家頓時興奮了起來,這東西他研究過,確實是真的,而且價值不菲。
接著趙建軍繼續說道:“這琺琅彩繪出的一樹寒梅,依疊石橫欹盤出,虯幹老辣蒼勁,枝頭吐萼含英,布局疏朗,氣息清新,給人一種簡約的樸素美。而且精湛的畫工刻畫出了梅花的勁峭冷香、豐韻傲骨,與鮮紅色地形成強烈的視覺對比,極具立體效果,是上等品。”
“請問老師,這東西價值多少?”藏家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趕緊問道。
“你急什麼?”趙建軍雙目一瞪,“我還沒說完呢。”
他的話頓時引得觀眾哈哈大笑,弄得那藏家尷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