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叔,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相信,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我也不會袖手旁觀,那怨靈便當你們恰好碰上好了,我會除去,至於阿姨的病,我保證過的便不會出岔子。”簡單的和胡耿說了自己所見所聞所想,再詢問了一些問題,便見胡耿一臉變幻莫測的沉默著,眼神複雜的往自己的房子看去。
久久,就在食兒等不到答複有些失望時,隻聽胡耿終於悠悠的歎了口氣,語調中帶著濃濃的疲憊和無奈慢慢的道來:“確實,我是一個信科學的,曾經也是一個物理研究生,如果是以前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會信,隻會當成妖言惑眾,不過,現在也許我會相信。”
“為什麼?”食兒有些疑惑,錯愕的看著胡耿苦澀的側臉,“難道是因為阿姨一病不起你也不得不去相信這些東西,求神拜佛麼?”這也正常,當人到走投無路無可奈何時往往會找一種寄托,而神靈就是最好的寄托,說好聽點是求個希望求個心安,說難聽點是自欺欺人。
誰知胡耿隻是苦澀一笑,深深歎了口氣,搖搖頭,“我和你阿姨是在十七年前認識的,那時我剛剛是一個大學畢業的小夥子,而你阿姨還是大學在校生,她出去兼職,正好是我應聘的公司,便認識了,後來兩人慢慢相戀,兩年後本打算見過家長再結婚,結果卻沒想你阿姨的父母開出的條件是必須我入贅當女婿,當時還年輕氣盛,以愛情為中心,什麼都沒有考慮清楚便不顧家裏的反對答應了,後來我爸一氣之下一病不起,而那時我剛剛結婚不久,又因為家裏的反對一時和家裏鬧脾氣,暫時沒有聯絡,一年後再聯絡才知道我爸半年前便病倒去世,之後我們也回去了,當時你阿姨懷孕不久了,本以為我媽會看在孫子的麵子上原諒,可是沒想那時我媽的恨意已經很濃,對你阿姨完全如視仇人般,她認為是你阿姨破壞了她的家庭,而因為我爸的事情,我媽也恨我,結果兩人還沒說上幾句話便被趕出來,之間也試過調和,但是都沒用,後來怕這樣下去會氣到她,便慢慢沒有去打擾,隻是偶爾會偷偷關注一下,一過便是十一年頭,一天突然聽到村裏有人捎信說我媽病倒了,我們夫妻便想去照顧,哪知嶽父嶽母這些年看女兒受委屈,對我媽也很有意見,所以不準許你阿姨去,但你阿姨卻執意要盡一下婆媳之道,就和家裏起了糾紛,一氣之下帶著孩子一起過來。”說到這裏,胡耿再次深深歎了口氣,蹲了下來。
“知道我為什麼相信你的話嗎,因為我媽比我想象中還要恨這個媳婦,我們搬來後她三番兩次的發脾氣,甚至還動過刀,隻是後來慢慢也看在兩個孫子的麵子上,再加上她的病情一再的惡化,最後也沒有什麼力氣,整日隻能躺在床上,動不得,本以為在這一年的相處中,她老人家會慢慢接受,卻沒想她到最後去世時還是含著怨氣死不瞑目,在我媽去世後一個星期後,你阿姨便病了,開始我也以為是那一年太累病倒了,沒想這病一拖便是幾年,期間怎麼看病都沒有什麼效益,現在你一說,我倒是明白了,看來是我媽怨恨難消啊,是我對不起她們,身為丈夫,身為兒子,卻沒能好好的處理她們之間的關係。”胡耿說著,心中自責,有些頹廢和挫敗,甚至還有些自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