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隊,這事宜早不宜遲啊。你看,再這麼猶豫下去,它們就要撤退了。”
土老別抬眼看去,彙合之後的九頭穿山甲,經過一番情感渲瀉之後,確實已經有撤退的跡象。它的眼光再落到鄭潛的身上時,看到造成它們這副窘境的年輕人,正在幾個成年的九頭穿山甲在說著些什麼。
土老別咬了咬牙:“敲!”
小隊長得令,飛竄而去。
崗樓的另一端,一陣雄渾而古老的鍾聲,沉重而悠遠的響徹了冰窖和火湖的這一片空間。
鍾聲傳了出去之後,稍傾,在另一端,也隨即響起了一陣鍾聲。
兩個冰窖的警報同時的響起,震蕩的火湖的表麵泛起了一陣陣漣漪。
雙鍾齊響,這可是暗部統治這片地下王國這麼多年以來,難得一見的情形。
“它們終於還是沒有能忍住啊。”鄭潛好像十分惋惜的說道。
“大哥,我們是不是趕緊逃?”蛛背鐵螳說道。
“逃?這麼好的地理位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我們為什麼要逃?”鄭潛道。
“那為什麼我聽你的語氣,十分惋惜的樣子?”
“我是說這些土拔鼠,本來我也沒打算要動它們。它們自己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搞這麼大的動靜。這不是要將暗部往火坑裏的拽嗎?”
蛛背鐵螳沒有聲音了。
“把暗部往火坑裏的拽?”有一個成年的九頭穿山甲沒有聽明白鄭潛的意思。
這麼緊急的情況之下,有危險的應該是它們這些剛逃出來的人才是。聽鄭潛的意思,好像還在替別人惋惜。
“是啊。你看我這人,其實吧挺和平的。我可不是那種逮誰都殺的類型。”鄭潛悠然的說道。
“你是……準備正麵對抗?”九頭穿山甲群裏一個雙眉上長著一綹白毛的老者愕然的看著鄭潛道。
經老者的提醒,眾九頭穿山甲總算是聽明白鄭潛的意思了。
鄭潛這不單是打算和暗部正麵對抗,而且還一副替人惋惜的樣子。如果鄭潛現在的這副表情被土庫曼看到,不拿它的十萬暗部正規軍將鄭潛剁碎了才怪。
“你……我……這……太瘋狂了!”老者有點不知所措了。
它們九頭穿山甲一族,被暗部統治已經統治出慣性了,重獲自由的這種歡愉,很快便被對即將到來這場戰爭的恐懼替代了。
九頭穿山甲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按理早就應該是一個大族,可是它們經曆的時間越長,越成了瀕危物種,它們打不起戰爭,也輸不起。
鄭潛也知老者的顧慮,擺了擺手道:“不用你們。”
“啊?”長老愣住了,“不用我們?”
“不用我們是什麼意思?”有一個九頭穿山甲帶有怒意道。
鄭潛救它們一族,現在危難將臨,鄭潛卻說不用他們,而準備一人獨扛,這不是將它九頭穿山甲一族推向不仁不義的境地嗎?
“不用你們的意思是,這是我跟暗部之間的事,與救不救你們沒有關係。不信你問它,我當初是怎麼說的?”鄭潛一指那頭一路隨行的九頭穿山甲。
這頭九頭穿山甲被鄭潛指的頭一縮,但還是吞吐著開口:“令使是說過,他救我們是他自己的決定,不需要我們的感激。”
“令……令使?你是說令使?”老者從驚愕中才醒過來,又繼續回到了驚愕的狀態裏去了。
“是啊,他的身上有著昊天令!而且,他也是唯一傳承了霸神血脈的人!”
全體九頭穿山甲都安靜了下去。
一時,崗樓之前的這片空間裏顯的靜極。連那些嘻鬧成性的九頭穿山甲幼子,也都感覺到了空氣裏的異樣,停住了嘻鬧。
“你為什麼這麼做?”老者問。
“我喜歡!”
九頭穿山甲的這位老者的眼睛裏,明顯的有血絲在爬著。
“長老,不可!”一路與鄭潛同行的那頭九頭穿山甲喊道。
“為何不可?”
“因為,因為……”這頭九頭穿山甲有點猶豫,懷疑祖訓,這種事馬上要說出口,而且要當著這麼多族人的麵,確實有很大的難度。
“因為什麼?”長老的眼睛裏的血色更濃,從它的身上透出了一股濃濃的殺氣來。
“因為!”鄭潛咳嗽了一聲,接口道,“你們的那個祖訓,很可能是受人蠱惑,而你們這麼多年,一直都被蒙在鼓裏!”
“你放屁!”長老怒不可遏。
長老的這句話方始落音,從鄭潛掛在腰間的那條紅鞭裏,火龍猛的竄了出來。
在長老的眼裏,因為火龍竄出來的速度太快,它竟然隻看到了一片火紅之色,帶著一股炙人的熱浪,向它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