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潛的話很對小隊長的胃口,他也是從這個角度來想問題的。至於修建如此之厚的城牆,有沒有什麼作用,又要費多少的人力物力,完全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鄭潛其實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口。
想要創造曆史的人,都必須具備大氣魄和大勇氣,這是沒錯的。但是縱觀所有他所能知道的曆史,會發現一個共性,曆朝曆代創造了曆史的人物,沒有一個不是獨斷專權;而又因為著這樣的專權,造成了多少民不聊生的事情發生。可是曆史的眼光,往往隻從能保留下來的實物中尋找。
在若幹年之後,當這座飛鷹城已經成為了曆史,當飛鷹城的這一代人已經成為了曆史,能留給後世的,大約也就是這一座宏傳的飛鷹城的城牆。
到時,對於這座城牆價值的評定,又將是一個浩瀚而巨大的工程。因為曆史總是會根據現實的需要,被活在當下的人,肆意的扭曲成他們想要的樣子。
鄭潛輕聲一歎。
這座城牆的巨大確實是無以倫比的。這座城牆豎起來時,又有多少鮮活的生命倒下去?可是,又有多少人會記住這些從此長眠於城牆之下的焦土地中的普通人呢?
曆史隻是勝者和霸者的專屬物品罷了。
鄭潛若有所思的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飛鷹隊九上人已經前頭開路了。
鄭潛和月絲雨緊身跟上,一路行進的過程中,鄭潛發現在隧道的壁上,均勻的分布著一些暗門。
這些暗門關閉時,隻在隧道壁上留著幾道淺淺的印跡。從暗門的數量上看,這座城牆,更像是一個縱橫交錯的地表迷宮。
這條他們正在走著的隧道,隻是這個巨型迷宮中間的一條道路而已。
鄭潛相信,如果不是飛鷹隊領路,又或者隻要飛鷹城的護衛隊發動了迷宮的機關,這條看上去坦直的牆內通道,就極有可能是另外一副樣子。
是什麼人的攻打,要讓飛鷹城的城主不惜花費如此巨大的人力和物力,也要造起這樣的一座巨型城牆呢?
亂葬崗?
還有隸屬於飛鷹城的複興社社長甘霖,為什麼又要刺殺飛鷹城的城主呢?難道複興社和亂葬崗聯手?
可月絲雨臨危之時,想要將月鼎殘片托付的人,正是這個刺殺城主的甘霖;如果甘霖和亂葬崗聯手,月絲雨就不可能遭受到這樣的待遇了。
月鼎殘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麼重要的東西,不可能交給一個不放心的人。鄭潛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甘霖和他的複興社和逍遙子絕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然月絲雨不可能對甘霖如此的放心。
亂葬崗和複興社以及飛鷹城,以及牽扯到其中的這些人,像一團亂麻似的絞在一起,讓鄭潛一時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鄭潛抓了抓頭,一切還是等到了飛鷹城的城內再說吧。現在他在這裏胡亂的猜度,可能會與事實的距離越來越遠,一切都要建立於調查的基礎之上,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月絲雨我問我,”鄭潛二人跟隨著飛鷹隊一路前行,不過這中間有著一些距離,鄭潛壓著聲音小聲的說話,極可能不讓前麵的飛鷹隊聽到。
“你想問什麼?”月絲雨好奇的看著鄭潛。
“你和甘霖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月絲雨聲音忽然的提高,腳步停了下來,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兩隻大眼撲閃撲閃的。
鄭潛汗一冒。
指望這女人幹點私活的難度,不亞於他和整個霸天大陸為敵。
“喂,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後麵幹什麼?快點跟上!”小隊長回頭喊了一聲。
“哦,就來,就來。”鄭潛緊跑幾步,跟了上去。
“我和他沒有什麼啊!”月絲雨也跟著鄭潛一同往前跑,邊跑邊向鄭潛申辯著。
“當我沒問!這個問題我們過了,不要再提了!”鄭潛恨不能咬月絲雨一口。
你說就說,那麼大聲幹嗎?怕別人聽不見啊?鄭潛心裏這個恨啊。
“什麼叫不要再提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身正不怕影子斜!”月絲雨毫不相讓,聲調又提了八度。
“嗯,嗯,你正,你是正的。我是斜的?我是斜的好不好?你正總行了吧?這事我們就不要再提了。”鄭潛無奈的向著月絲雨說道。
“這還差不多!”月絲雨心滿意足的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了。
“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鬼?”小隊長接著盤問起了鄭潛。
“哦,隊長大人,我們隻是在探討,飛鷹城裏有沒有漂亮女人!然後他就說我邪,他正。”鄭潛道。
“哈哈哈……男人嘛,都應該有點自己的小追求嘛!”小隊長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