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背鐵螳的眼力沒鄭潛的好,而且此時二人又已經和屍灰山接近,熱浪卷起的屍灰將本來視線就不好的亂葬崗這一片區域罩的更加模糊。
蛛背鐵螳隻能順著鄭潛手指的方向朝前急奔,迎麵打來的密集而細小的顆粒,撞在蛛背鐵螳背上托盤上保護著鄭潛的隔膜上,發出“撲撲”的悶響。
悶響之聲急如驟雨,蛛背鐵螳此時的速度已是極快,隻瞬息之間,便已經向前奔去了數裏地。
到了近旁,蛛背鐵螳才看清鄭潛的具體所指。
在二人的正前方,有一幫人呼喝著在追著一個人。
前麵逃跑著的那個人,已經渾身是傷,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血,在他的身後拖出了一條長且彎曲的軌跡。焦土地上的溫度較高,將他血液裏的水分蒸發,那些血在焦土地上成了深紅色,像是焦土地上的一道傷疤。
此人逃跑的速度已經放的很緩,那幫追著他的人,與此人的距離正迅速的拉近。
“大哥,是不是這些人?”蛛背鐵螳問道。
“這東西怎麼又開始短路了?”鄭潛疑惑的看著手裏的感應水晶。
鄭潛手裏的感應水晶,並不像鄭潛所想的那樣閃爍著的光華,而是一如往昔的朦罩在一片朦朦光暈之中,沒有一點變化。
感應水晶沒有變化,鄭潛也不能確定關於月鼎的線索是不是在這些人的身上。
“大哥,那我們要不要出手?”蛛背鐵螳看來正義感還是挺強的。
這幕場景蛛背鐵螳並不陌生,他當初也是在亂葬崗被人這麼追著,弄的一身是傷,最後仗著功力才勉強逃脫。從此也就得罪了亂葬崗裏據說是很有名的一個幫派:神棍之家。
“先別管閑事,月鼎重要。如果這些人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我也懶得管這些閑事。”鄭潛答道。
蛛背鐵螳愕然的看了一眼被薄膜罩著的鄭潛。
昊天莊的人,可是個個都正義感十足,沒有聽說過誰見死不救的。
鄭潛感覺到了蛛背鐵螳詫異的眼神,回看了他一眼道,“蛛背鐵螳,事有輕重緩急。如果我們不是要事在身,幫把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你要知道現在我們是在亂葬崗之中,這裏的水深水淺我們不知道。要樹敵,也得看看有沒有這個價值。”
蛛背鐵螳的設想裏,鄭潛既然是一個不諳神界的昊天莊的低位神,應該比別人更純粹,也應該比那些在神界裏混的神更加的具備正義感一些。
哪曾想鄭潛竟然會如此的理性,理性的有些近乎冷漠。
蛛背鐵螳一直用這種詫異的眼神盯著鄭潛看,看的鄭潛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我是不是你大哥?”鄭潛問。
“是,當然是。”蛛背鐵螳回過神,這才想起來,還得指望著鄭潛幫他脫離神罰之地。
“那不就成了?你就照我說的做,不會有錯!該救人時,不用你說,我自會出手。現在嘛,我們暫時看看再說。”鄭潛道。
蛛背鐵螳不吱聲。心下雖還有些不滿,但是現在它不管從哪個方麵說都不能得罪鄭潛,也隻好將它的救人之心強行的壓了下去。
鄭潛雖然和蛛背鐵螳在說著話,但是他的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前方那幫人。
他的霸氣感知也早就散了開來,將那些人籠於其中。
自得了香茶的能量後,鄭潛對於霸天神陣和霸神訣的掌控又強上了幾分。他的霸氣感知散出去的同時,霸天神陣和霸神訣也同時的運行了起來,以至於他的身上冒出了一陣一陣紫金色的光芒。
蛛背鐵螳又開始哆嗦了。
鄭潛隻要冒金光,他就哆嗦,雖然這一次鄭潛渾身冒著金光的時候,並沒有相應的釋放出同等的威壓。
“又壓著你了?”鄭潛一邊探知著那幫人的實力,一邊問。
“壓……壓著了,沒……又好像沒有壓著。”蛛背鐵螳也搞不清到底有沒有壓著,反正它就是哆嗦個不停。
“哦,是挺麻煩的。”鄭潛有點小煩。
他以前將霸氣感知散出去的時候,並沒有渾身冒金光這種事發生;現在隻要霸天神陣和霸神訣一動,他就冒光,也由不得他自己控製。
鄭潛控製不了金光,但是與金光同時出現的威壓鄭潛卻是能感覺到的。喝了香茶之後,他覺得應該能控製威壓,不應該將蛛背鐵螳壓成這樣。
可看蛛背鐵螳的表現,似乎他對於威壓的控製並不成功,鄭潛就有些煩躁了。
尤其讓鄭潛煩躁的是,他現在霸氣感知散出去的範圍並不比過去大多少,似乎霸天神陣和霸神訣同時運行之下,也並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沒有得到相應的效果,卻還弄得一身金光,就像是向對方喊著“我在這裏”一樣,想隱跡都隱跡不了,鄭潛覺得這根本就是起到了反效果。
鄭潛不知道,神罰之地有著對於神的先天限製的同時,也在很大程度上對於霸氣修煉者產生影響。雖然這種影響不至於降低普通霸氣修煉者的等級,但是霸氣感知的範圍和霸氣使用的時間,都會相應的被壓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