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潛與虎妞二人在鳳凰城等待著白靈的消息,二人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找了一棵古樹做為藏身之所。
鄭潛從樹上扯下了一片樹葉,放到嘴裏,一陣尖細而悠揚的哨聲便從鄭潛的嘴裏飄了出來。
虎妞十分好奇的看著鄭潛。鄭潛以前從來沒有吹過這樣的曲子,而且樹葉做的哨子發出來的聲音,對虎妞有種很特別的感染力,仿佛能一下子將她拉到了暗夜森林之中,身邊百鳥婉轉,百獸悠閑的晃著尾巴,飲水的飲水,散步的散步。這種情境,一下子就勾起了虎妞所有積聚起來的虎王一族的記憶,讓她有了一種思鄉之情。
暗夜森林、濃霧峽穀、蝴蝶穀這些與虎王一族息息相關的地方,所有的景致都像是活了一樣的向著虎妞的腦中湧來,在虎妞的麵前拉出了一幅幅明麗而清晰的畫麵。
不知為何,一直都能冷靜的虎妞,此時竟然被一種淡淡的悲傷籠罩了起來,她的眼睛裏滾著一些晶亮的東西。
鄭潛吹完了曲子,停下來看著虎妞。一時竟然忘了上前去安慰一下這個一直跟隨著她,吃盡了苦頭的女性虎王。
鄭潛用雙手扳過虎妞的肩,無聲的將虎妞攬到了懷裏。
這個時候,實在沒有什麼更多的語言來安慰虎妞,他能做的,隻是努力的不讓他所關心的人,受到傷害。
虎妞吃的苦,受的傷已經太多太多,但她卻從來都沒有說過一聲苦,沒有向鄭潛報怨過一聲。
而男人往往是粗心的。大事小事一堆事情積在鄭潛的頭腦裏時,虎妞曾經吃過的這些苦,很容易就被鄭潛忽略掉了。
這一個偶然的情境,讓鄭潛再一次認識到,無論虎妞有多麼的堅強,她始終還是一個女人。
“虎妞,我真是一個粗心的人。”鄭潛抱著虎妞,貼著她的耳邊說道。
“鄭潛……你的曲子吹的真好聽。”虎妞在鄭潛的懷裏漸漸安靜了下去,心緒也慢慢的平複。
“用樹葉做哨子,還是很久很久以前才吹過,那時我也有一個女人身旁。那個女人,我記得很清楚,她的名字叫趙小曼。可惜,我和她向往的生活沒有得到,我們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已。這首曲子,以前我也經常吹給小曼聽。我一直都想不到我還能吹出這樣的曲子來。虎妞,以前小曼聽我吹這首曲子的時候,有的時候也會像你現在一樣,被感動。”
鄭潛的心緒通過虎妞的表現,也一下子被拉了他的前生,那些生活在黑暗裏的日子,唯一的光明,便是從趙小曼身上透出來的那份陽光,照耀到了他的心裏。
世事如夢,很多的記憶,隻是被塵封,被遺忘,卻沒有消失,它總是會某一個特定的時候,通過某種特定的東西牽引,會再一次的走到人的麵前。
虎妞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推開鄭潛。這個時候,可不是讓鄭潛陷入到兒女情長裏的時候;但是虎妞的雙手抵著鄭潛的胸膛之時,卻又有些舍不得。
鄭潛的胸膛很結實,也很溫暖,給她一種很深的安全感。能在這樣的胸膛裏多呆一會,虎妞也覺得十分的幸福。
二人就這樣擁著,沒有注意到,在樹冠之上,正站著一個人,默默的看著二人的相擁。
樹冠上站著的人,正是去探聽林天南消息的白靈。
很奇怪的是,一慣吵鬧的白靈,此時竟然十分的安靜,她看著鄭潛與虎妞的相擁,竟然刻意屏住了自己氣息,生怕她的哪怕一點的動作,會驚嚇到這一對曆經磨難的人。
她的眼睛裏,露出來一份少有的溫存。
遠遠的,正在進行著修葺工作的鳳凰城勞工,像爬在城牆上的螞蟻,密密麻麻的布滿朝向鄭潛這一麵的城牆上。不時的傳來陣陣呼喝聲,以及修複城牆時的磚石與金屬相撞的聲音。
這些聲音傳到鄭潛所在的地方,雖然已經有些含混不清,還是挺大的。但是鄭潛與虎妞對這些聲音,充耳不聞。
緊擁了一段時間之後,虎妞忽的驚覺道,“白靈妹妹去林天南那裏,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鄭潛也從五味雜陣的愧疚中醒轉了過來,他看看了天,確實,白靈去內城已經有一段時間,照慣例,白靈是早就應該回來了。
“奇怪!”鄭潛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正欲有所行動時,卻見白靈從遠處忽然的現出身形,再向這邊走來。完全是一副剛從內城才回來的樣子。
“白靈,怎麼這麼長時間?”鄭潛問。
“公子,林天南那邊有些動靜,我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所以就在那兒耽擱了一會兒。”白靈道,對於她曾經站於樹冠之上看到二人相擁的事情,絕口不提。
“哦?探出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沒有?”
“林天南果然有事瞞著公子。”白靈頓了一下道,“集英社的結構分布並不是如他介紹的那麼簡單。在兩個副社長之外,暗中還有兩個看上去在集英社裏地位也很高的人。隻不過這兩個人都隱身於暗處,直接受林天南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