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潛摸了摸自己的臉。公主的眼神似乎是有著實質一樣,她的目光挪過的每一寸皮膚,都讓鄭潛覺得有點癢癢的,像臉上爬著小蟲。
被公主如此盯了良久,鄭潛終於耐不住了。
“公主,你這是要看到什麼時候啊。我架不住了。你想罵就罵,想打就打一下吧。你這種眼神真的很要命。”
公主沒有理會鄭潛,而是繼續著她既有的打量。
好不容易等到公主將鄭潛的臉全部打量完了,鄭潛的額頭已經有冷汗冒出來了。
處於公主如此的眼神之中,是比與強手對陣更加讓鄭潛感到有壓迫感。
“我……”鄭潛又欲開口。
卻不防公主猛的起身向鄭潛撲來,連挽著她胳膊的虎妞都被帶的向前撲倒。
鄭潛沒提防公主會來這一下,沒有絲毫的準備,被公主撲了一個滿懷。
公主的身體重重的壓在鄭潛的身上。
公主伏在鄭潛的身上,頭深深的埋進了鄭潛的懷裏。她的身體卻在此時劇烈的抖動著。
她的手揚了起來,握成了拳,在鄭潛的身上不停的捶打著。
她錘打的力量由輕而重,由緩而急,如雨點一般的落到鄭潛的上身。
鄭潛的雙手本來是張開半舉著,此時,才緩緩的落下來,將公主的身體抱了個滿懷。
公主的捶盡似乎是用盡了平生的力氣,她一邊捶擊著,身體一邊止不住的密集的抖動著。
被公主帶的撲倒的虎妞爬起來,看著公主與鄭潛,卻帶著一點酸楚笑了起來。
白靈用眼神詢問著虎妞,意思這是怎麼回事?
虎妞搖了搖頭,讓白靈不要去打擾這兩個人。
白靈默默起身,到了虎妞的身旁。
“她這兩年受了不少的委屈,就讓她發泄一下吧。”虎妞壓著聲音,小聲的對白靈說道。
白靈點頭。她睡了兩年,許多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公主的堅強她卻有著很深的印象。堅強如公主,也表現出如此脆弱的一麵,可以想見,她睡去的這些日子裏,公主定是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虎妞和白靈默默的看著。
鄭潛被公主撲倒,就這樣的讓公主伏在自己的身上。任由著公主如雨點一般的拳頭,擊打著他的身體。
經過一番暴雨般的捶擊之後,公主的動作終於緩了下來。而她的身體顫抖的密度卻更強了。
終於,鄭潛,虎妞,白靈,聽到了公主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你這個狠心的流氓,兩年了,你死到哪裏去了?你為什麼還要回來?你怎麼不死在外麵?”公主頭埋在鄭潛的懷裏,她的聲音被捂著,有些含混不清。
鄭潛沒有答話,而是將自己的胳膊用力的挽著公主。
此時,再多的解釋都會顯的十分的蒼白。這緊緊的一擁,就已超過了他所說的所有話了。
此時的公主,並不需要鄭潛說明什麼,她隻需要一個發泄口,她隻需要一個能讓她將頭埋進去的胸懷。
而這個胸懷,讓她整整的等了兩年多。七百多個日日夜夜啊,她獨自一人承受著那些血的重壓,時時的讓她感覺到喘不過氣來。
如果鄭潛再不回來,也許她真的就會承受不下去了。誰也不知道,她還能扛多少時間,連公主自己也不清楚。
“回來了,我回來了。”鄭潛湊到公主的耳邊,小聲的說著。
鄭潛試圖看一看公主的臉,但公主卻將頭在鄭潛的懷裏埋的更深了。
似乎隻有這樣能給她一種很深的安全感。
她嚎啕大哭著,沒有止下來的跡象,哭的驚天動地,沒有一點保留。
一旁的虎妞和白靈的眼睛也紅紅的。她們從來沒有見到公主如此模樣。公主的哭聲,有著很強烈的傳染性,兩個姑娘揉著眼睛。
“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流氓!我……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公主夾著哭聲邊含糊的罵著。
“我沒有死。現在,我回來了。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鄭潛小聲的繼續在公主的耳邊說著。
他知道此時他說的所有話,都顯的十分蒼白。但是,麵對著兩年的期待,他又能做些什麼呢?
公主的驚天一哭,讓鄭潛的心裏抽痛著。
他去了食骨深淵兩年,其間發生了不少的事情,他的牽念被這些事情衝淡了不少。與臨冬城這些姑娘們相比起來,他是一個多麼不負責的人。在姑娘們的這份濃鬱的情感麵前,他抱有著深深的愧疚。
“公主,我回來,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鄭潛隻能如此說著連他自己都感覺到十分蒼白無力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