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啊。沒有門了。”鄭潛喊道。
“門在心裏,你的心中如果沒有那扇門,你是怎麼找也找不到那扇門的。”清脆的聲音繼續緩緩的說道。
鄭潛既不是她要等的人,她也就對鄭潛不感興趣了。
一夢千年,想來總是會有著一些意外的。
雖然鄭潛隻是千年來的第一個意外。
“心中的門。”鄭潛有些迷朦。
他竭力的想記起一些什麼,但是他的腦子裏現在也如這片空間一樣,隻是一片空白。
“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法,我為什麼什麼也記不起來了?你給我出來,惹火了我,掀了你這個夢境之地。”鄭潛確實有些怒了。
這種不知身處何地,又將很多記憶遺失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
“掀了倒好,省得百轉千回之苦。”
“你苦不苦的我不感興趣,我隻是想要出去!”
“你為什麼要出去呢?”
“這……”鄭潛隻知道自己想出去,便為什麼要出去,卻已經不記得了。
“既無可守之人,又無可辦之事;你我都是孤苦之人,你便在這裏陪我也好。”那聲音幽幽一歎。
鄭潛被她的一歎,歎的心裏撕裂般的疼。
“咦,你竟然會有疼痛的感覺。不應該呀,這裏是夢境之地,這裏早就沒有了疼痛,沒有了悲傷。隻有一片無盡的等待。你為什麼會有疼痛的感覺呢?”那女聲奇道。
鄭潛又開始強忍著疼痛,那種直襲而來的疼感過於強烈,使他彎下了腰。
“不對,我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有要等的人,我有要辦的事。要等的人對我很重要,要辦的事對我也很重要。”
在疼感之中,鄭潛倒似乎能記起一些事情來。
“疼痛,那是很多年前的感覺了。我已經忘記那種感覺,你為什麼要來?你為什麼要將這種感覺帶給我?你是誰?你為什麼不讓我繼續做我的夢?你該死!”清脆的女聲忽然變的淒厲起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一千年,一千年裏,我把什麼都丟了,連我自己都丟了,我隻知道我要等。他為什麼不來,來的為什麼是你?”
清脆的聲音一口氣說完這些話,開始嗚咽了起來。
鄭潛的痛感越來越強烈,而他的記憶也越來越清晰。
他想起了那扇門外的一雙流著淚的眼睛,以及那雙眼睛裏的複雜眼神。
“虎……妞……”鄭潛捂著心髒,單手撐地。他想起來了虎妞。
“虎妞,她是誰?你怎麼會有記憶?這裏是我的,你怎麼能有記憶?虎妞,虎妞,……啊,為什麼,為什麼?”那個聲音忽然變的驚恐起來。
“我……知道了,你是虎王,一個如虎妞一樣的虎王。我的疼痛,原本是你的,你將這些疼痛丟給了我。”
一聲裂帛,鄭潛心內正翻騰著的疼痛感覺忽然被拉開了一道口子,從他的體內噴湧而出,融入到這一片的白色裏。鄭潛看清了這些疼痛竟然是有著顏色的,那是種讓人顫栗的黑色。
黑色和白色絞在了一起,整個空間變的扭曲起來。
旋及,空間裏產生了一道漩渦;漩渦似乎有著很強的吸力,將黑色與白色統統的吸了進去。
這片空間像一副圖畫,被漩渦吸盡,隻留下了恢複正常的鄭潛。
漩渦舒展開來,一個身體上流轉著黑白兩色的女人,趴在鄭潛前方不遠的地上。她的臉扭曲著,似乎正承受著某種極大的痛苦。
鄭潛明白了過來,那些疼痛的感覺已經盡數傳到這個女人的身上。那種巨痛連他都強忍不下,更何況對方隻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