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看到風清揚的礦工急急的坐直了身體,帶著手鐐和腳銬一陣亂響。
“是……是……團長……團長……死了……”礦工激動的大喊。
這位礦工也是一副麵黃肌瘦的模樣,身上衣服也就寸縷相遮,絲絲條條的,像是從來都沒有換過一樣。衣服上因為長久沒有換洗結著一層厚厚的黑茄。
他猛然的站直了身體,因為忘形,忘掉了他的手腳上正串著鐵鏈。鐵鏈被他一拉,將他身邊的兩個人都拉了起來。
“死了……死了……哈哈哈……死了,真死了……哈哈……嗚嗚,死了,兄弟們,真的死了啊!風清揚,死了啊,起來啊,你們起來啊,是真的了啊!”礦工忘形的大喊了起來。
這位礦工血紅的眼裏,此時已經盈滿了淚。他的手腳想要揮動,但是卻被鐵鏈串著,沒有夠他手舞足蹈的空間。
“白靈。”鄭潛看了一眼白靈。
白靈自然懂了鄭潛的意思,虛影之下,鐵鏈斷裂撞擊著地麵的聲音紛紛傳來。
更多的人聽到了那位礦工帶著哭腔的大喊。這個人看來平素在礦工中還有些威望,此時正有許多的礦工向他圍了過來,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看著鄭潛手中高舉的風清揚的人頭。
“兄弟們,我們得救了!我們自由了!我們可以回家了!”那位礦工繼續喊著。
“自由!回家!”許多的人發出了如夢囈一樣的聲音。
忽然,這些先前圍過來的礦工們一下子癱軟了下來。
“自由!回家!”
他們紛紛的嚎啕大哭了起來。男人們的哭聲具有著非常的感染力,更多如夢方醒過來的礦工們,也紛紛的嚎啕大哭起來。
頓時,這一片廣場之上,哭聲不絕於耳,有的礦工匍匐於地,身體劇烈抖動。
“自由了啊!……”
鄭潛看著這些男人們的表現,眼睛也有點發紅。
這些人想要的隻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正常的生活。這些各家族的精英子弟們,隻因為被擄,就將他們的人生軌跡完全的改變了。他們的人生原本已經是看不到一絲亮光的。
鄭潛陡然的將他們頭上的陰霾完全的撥開,這種完全淋浴於陽光裏的感覺讓他們情緒一時的劇烈起伏,他們無以表達心中的各種交結於一起的情緒,隻能用這樣的嚎啕大哭來進行表達了。
鄭潛暗暗的又歎了一聲。
“哭吧。”鄭潛轉過臉,猛的眨幾下眼睛。
眼睛裏濕濕的,他覺得不舒服。
忽然,鄭潛覺得手中風清揚的人頭被誰拽走。回頭看時,那位最先狂喊的礦工,此時眼裏滿是憤怒。他的憤怒的眼神盯著風清揚微閉著雙眼的臉,這張臉因為失血,已經變成了一副灰白色。
這位礦工向著風清揚的臉上猛的吐了一口唾沫,再抬起一腳,像踢足球一樣將風清揚的人頭踢了出去。
礦工的身體雖瘦,但腳力卻不小,風清揚的人頭高高的飛了起來。
頓時礦工們轟動了起來,風清揚給他們造成的傷害太大,此時他們鬱積於胸中的所有的怨氣都被激發了出來。被解除了鐐銬的人群追著風清揚的人頭,像正進行著一聲比賽似的,蜂擁而上。
那位礦工踢完,沒有像別的礦工一樣,繼續去追踢風清揚的人頭,而是走到了鄭潛的麵前,直直的雙膝跪倒。
“恩人!”
鄭潛雙手扶了他起來。
“回家吧。”鄭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