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見第一步已經達成。於是收起了絞龍,將密布在天蠶後麵一節身體上的黑線,又往船上收著。良久,天蠶的第二節身體也被扭了過來。
依次幾次,大半個天蠶的身體被生生扭了過來。而疲累的天蠶除了發出憤怒的“嘶嘶”聲之外,再也沒有半分力氣去對抗這些樓船了。
“看到了吧。這就是動物和人的區別。人是想著要留一些力氣以備不時之需的,但強如天蠶,也隻圖一時爭勝,而不知為自己留條後路。”鄭潛趁著這個機會,將戰場的經驗,傳授給四女。白靈自然不用他來多嘴的。
四女點點頭,將鄭潛的這番話深深的記了下來。
四艘船上立即有人順著黑線爬到了天蠶扭著的身體上。隨著爬過去的人越來越多,天蠶的身體上就像是爬著了許多的螞蟻一樣。並且,它的身體上開始有血流了出來。
這些人準備將天蠶活剝。
天蠶痛的怒吼起來。觸角亂舞,但因為身體被扭著的原因,觸不到那些釘在身上的黑色絲線。它的身本被掀翻,根本沒有反擊的力量。
在天蠶不斷的嘶吼聲中,它的皮膚被一點點的剝開,仿佛爬到它身體上的那些人,是暗夜森林裏的食人蟻一般。鮮紅的內髒,被一層密布於皮膚之下的網狀天蠶絲阻擋著,沒有流出來。
天蠶的身體過於巨大,爬過去的人雖多,但要完全剝開它的身體,需要一定的時間。
天蠶就在這樣被生剝的痛楚中,一聲聲的哀鳴著。時間越久,它的哀鳴聲就越小,最後幾不可聞了。
四女聽著天蠶的嘶啞的哀鳴聲,麵容煞白。她們哪裏見過這樣的血腥的場麵。夏荷聽著天蠶的哀鳴聲,眼裏已經盈盈滿是淚光了。
冬梅也受不了這樣殘忍的場麵。她蹲了下來,雙手捂著耳朵。
鄭潛和白靈對望了一眼,夏荷和冬梅的表現並不出意外。再看春蘭蒼白的臉以及秋菊咬的格格響的牙齒,兩人也隻能黯然一歎。
這還隻是開始。將來也許還有更血腥的場麵等著她們。
“你說這是好事呢,還是壞事呢?”鄭潛是看著白靈的眼睛問這個問題的。拉四女下水,完全都是白靈的主意。
“好事與壞事之間,原本就沒有絕對的界限。關鍵還在於人。適應了並且成長了,就是好事。適應不了,那就難說了。”
鄭潛又是一歎。
是神是禍,且看將來吧。
他抬眼看著那些在天蠶身上不斷爬行著的人,這些人還在不停的剝著天蠶的身體。
再看看天蠶,它尚沒有氣絕,觸角還在不停的晃動著。但那晃動也顯出了極端的吃力了。
“快點剝吧。剝完了,我好拿貨。”鄭潛向著那邊熱火朝天的四艘樓船上的人,小聲的說著。
“還有一個地龍。等他們剝完天蠶了。地龍可能就恢複一些氣力了。到時,不會如天蠶這麼容易就能得逞。”
“巴不得。天蠶沒有給他們造成什麼損害,那就讓地龍來吧。我們也好省事一點。”
“看到沒有,地龍已經知道危險了。正在抓緊休息。你看那對不停緊合著的前齒,它在蓄勢。”
“嗯。看來它還是有點靈智的,知道跑是跑不掉,躲也躲不過,就準備殺幾個墊墊底了。”鄭潛滿足的看著身體同樣巨大的地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