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鄭潛告別完畢,“大白,我們走了。”
大白一揚蹄,又習慣性的做了一個人立,一雙前蹄淩空踩了幾下,便飛奔而去。
“大白,還是變身吧。我老感覺沒擺脫虎良的盯梢。”鄭潛將嘴附到大白耳邊說道。大白的耳朵扇了扇,像摑了鄭潛兩巴掌似的。
鄭潛無奈。大白想幹的事情誰也擋不住,不想幹的事情誰也勉強不了。做神獸比做人強多了。鄭潛如此慨歎著。
大白繼續向前疾奔著。身後拖起了一陣浮沙。在浮沙之下,一陣陣輕漾著的波紋向石片在水麵打著的水漂一樣,緊跟著大白的身後。
大白似乎知道有人緊跟著自己,但也不以為意,繼續保持著急速,出了統領營,拐向了臨冬城的北門。
統領大營的駐地離北門尚有一段距離,但在大白如此的神速之下,也稍傾即到。
守城的雪狼營軍士的眼裏就見到了條白影從眼前一晃而過,接著臉上被打了一陣沙土,待睜開眼時,卻不見任何異狀了。
大白飛奔,也留心著身後的追蹤。出了城門之後,波紋泛起的頻率要低很多,但每次相隔距離卻非常大,在不緊不慢的跟在大白的屁股後麵。
大白攀上了一座山,向著一個露在樹林之上的山崖跑去。
大白跑動時的健影非常優美,一般的小溝小壑,大白一蹬雙腿,從上淩空而過。它的身體浮空的那一刹那,四蹄張開,頸部微傾,身體幾乎拉成了一條直線。全身上下,透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健美。
煞風景的隻是鄭潛的身子骨。大白如此健美的身姿之上,坐著的卻是一幅骨架。因為披風被風高高吹起的原因,鄭潛的身體的骨架幾乎全部暴露在外。尺骨上的指骨牢牢的抱著大白的頸,看上去有種讓人說不出的滑稽感覺。
縱是大白疾行如風,但還是沒有能擺脫掉地上的波紋的泛動。
這些隔了很長時間才泛一下的波紋,像是水底的魚兒露水吐氣時產生的鏈漪,在暗夜森林被厚厚枯葉斷枝覆蓋著的地麵上泛動著。
跨過樹林,山崖在望,大白跑的更歡了一些。鄭潛緊抱著大白頸,耳邊風聲呼呼的刮過。兩旁的景致急速的向後倒退著。
“老霸,沒想到,虎良手下的這些人,追蹤功夫如此了得。大白不變身,似乎是脫不了他們的追蹤的。”
“這是當然。你以為虎門是那麼簡單的?不單虎門,段氏的底子實際上並沒有翻出來。如果段氏的底子都翻出來了,你會更大吃一驚的。所以,現在你必須趁這個機會,趕緊的提升你的實力。”
“嗯。我也想過,堂堂臨冬城王室,不會脆弱至此。王宮一戰裏,實際上並沒有見到段家的人,全部都隻是蛇族的人。段家將自己隱藏的那麼好,是不是因為蛇族的關係?”
“臨冬城發生的變化太大了。蛇族的侵入也太深。世事變遷啊。”
鄭潛和霸神錘小聲的說著話。這爺倆的對話受外界的幹擾不大。霸神錘的聲音是直送鄭潛的腦海,而鄭潛的聲音,無論多小,霸神錘都能聽見。
他二人談興正濃的時候,大白已經跑到了山崖之上。
山崖上是一處小小的平麵,平麵的邊緣,有一片伸了出去,下臨無地。
大白跑的方向,正是那一片突出於外的山崖之上。
一個飛縱之下,大馬的身體淩空,從山崖上直接的跳了出去。
山崖下麵很深,隻能看得見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木的頂冠相連著。疾衝之後的大白,身體在空中滑行著,當衝勢漸緩之後,便朝著山崖之下的樹林裏落去。
下落之際,大白再回看了一下山崖。隻見從山崖的半腰處,急速的滾出來一個全身被包裹在黑布裏,隻露出來一雙眼睛的人,發出了一聲慘叫,也朝山崖下麵的樹林跌落。
大白空中打了聲響鼻,似乎萬分得意。他馱著鄭潛,身體的重量原比蒙頭人重,落勢也更快了些。在落到與蒙頭人平齊的位置時,大白的身體忽的長出了一雙翅膀,輕扇了幾下,“忽”“忽”,它的身形劃過一條弧線,向上拔高著。
它將身形懸停於空中,與蒙頭人的眼睛對視著。蒙頭人朝下墜落的速度更加的快了,眼神裏已經透著滿滿的絕望。
大白向著蒙頭人露了露它的牙齒,眼神表情裏,無一不充滿著嘲諷的意味。